温暖语蹙眉,淡漠的望着他严肃的神情,不悦的扭过脸,挣开他的束缚:“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霸道!就算我是你的!但我最起码能有交朋友的权利吧!更何况我不是!祁墨渊!我也一直很想问问你!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妈,是我的老婆。是要跟我祁墨渊一起共度余生的女人!”祁墨渊面色暗沉,强势再次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
温暖语也不再闪躲,深邃的眸子满是坚毅,她定定的睨视着祁墨渊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我不是!祁墨渊!你的女人现在在另一个病房躺着!如果没有我,你们的蜜月可能都结束了!直到此刻,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可以不再怨恨你!可以不再跟你斗下去!也可以跟你做朋友!但是,我绝不可能做你的女人!更不会嫁给你!”
祁墨渊眸光乍寒,浓墨渲染的眸子,暗沉如夜。似揉碎了子夜寒星一般,暗潮涌动,席卷着吞噬一切的邪肆力量。
“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不明白!祁墨渊!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打从我知道你的情况很不好,我便开始堕入了癫乱的状态!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不应该做的!所以你……”
“不该做的?呵!指的就是你不该管我的死活,不该纡尊降贵的在这里照顾我么?温暖语!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祁某人当猴来耍!”祁墨渊眼角眉梢寒意凛冽,却竭力克制住怒意,只是冷冷的望着她悲伤满溢的神情,眸光阴戾而森寒,似在酝酿一场疾风骤雨。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这样!我来这里,我留下来照顾你!只是希望你好起来!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我承认,在这两天里,甚至在某个一瞬间,我都曾迷失在你的柔情之中!但是,我却必须让自己醒过来!你不会明白的!祁墨渊!如果你明白了我所有的痛,你便会像我曾经恨你那样的憎恨我!所以……我希望我们只到这里就好!”温暖语唇角微颤,心中钝痛难明,她深深的望着他因愠怒而微显阴戾的脸,只觉心被置于她的指尖,随着指尖的每一次颤抖而摇摇欲坠。
祁墨渊望着她痛苦的神色,望着她微红的眼眸中肆意流溢的伤痛,他的心,疼几近滴血。
“我明白!面对这样的你!我很难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祁墨渊笑,却比哭还难看,冷冽的笑意,冻结在抿的青白的嘴角:“你不就是心有所属么?我真他妈不明白!他程非池有什么好?怎么就能让你那么死心塌地的爱!温暖语!你不是要自由么?我给你!你不是怕我再继续纠缠,影响你们双宿双栖么?我放手!我知道你来这里,是因为凡哥和江波跟你说我很惨很可怜!而且都是为了你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你同情我!但是,你的同情心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了!滚!你可以滚了!以后再也不要出现我的面前!至于小年的抚养权,我的律师会跟你联系的!”
他提到小年,温暖语蓦地睁大眼眸,戒备而惶恐的望着他,浑身开始瑟瑟发抖,便连眉宇间的神色,都似即将凝结成雨的乌云,化不开的沉重。
“滚!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祁墨渊也气的不轻,他暗暗攥起青筋暴起的手掌,骤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脊背僵硬如山。
“我是不会放弃小年的!”温暖语亦决然转身,眼泪在这一瞬,悄然滑落:“死都不会!”
打开房门,温暖语艰难的迈步而出,拐进走廊一步一步往通道走去。
浑身的力气好似在他那一个滚字出口时,瞬间被抽干。她倦怠不堪,只觉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步比一步沉重。
她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微微勾起嘴角,而后睁开眼睛,眸中的泪水便散了去。她无力下楼梯,便转过通道口,进了电梯。
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她按下按钮之后,便颓然蹲在地上,靠着电梯冰冷的墙壁,环住双膝埋下了头。
他不会明白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来这里看他,留下来照顾他,甚至任他占有。耗费了她多少的心力。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两天,她有过多少次的挣扎和自责。明明知道不该这样,但她怎么也无法迈开离去的脚步。
就像一个吸毒者,明知道再继续吸食毒品只有死路一条,可他依旧甘之如饴,为之沉沦一样。
他的柔情是毒药,而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早已为他蠢蠢欲动的心,怎么可能抵御住他似水般的柔情和宠溺?
她看着他的纯净而满意的笑,听着他一声声饱含深情的老婆,她的心被一次次的撕裂。
本是一段令人向往的爱情,哪怕只是虚假。本是那么简单的爱情,只因为她,却只是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割舍!
那种疼!只有她自己明白!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样小年就有了爸爸妈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她真的不可以啊!
那是罪孽!不可饶恕的罪孽啊!
所以,只能放手!就像他一样!
电梯叮的一声响,她却没有动,心下做出了决定,眼泪却不自觉的坠落。
电梯门缓缓打开,垂眸默默流泪的温暖语察觉到异样,悠然抬眸之间,便见一道挺俊的身影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