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说他得了不治之症,希望在他临死前再看看我,于是我就回去了,呵,你猜事实是如何?等我回去以后,你外祖父非但活得好好的,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我同你娘亲一直有书信来往,居然厚颜无耻的让我去京城找已经飞黄腾达了的你爹娘说愿意重新把你娘亲的名字写回族谱上,只要你阿爹肯在京城替白家打开生意场,你说,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作出这样的事啊?”
陆黎诗分明的感觉到她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便安慰道:“如果仅从白家当家的身份出发,他所作的一切倒不算天理不容,不过姨母,您既然我阿爹和娘亲在京城过上了好日子,那您为何不去京城呢?难道我阿爹和娘亲没有请你去?”
听到这个问题,白怜蕊的表情又柔和了许多“一个是我亲阿姐,一个是我亲姐夫,在得知我住进了尼姑庵后又岂会不请我去?且不说你娘亲的信中每每有提到这事,就在他们刚刚住进京城,所有的生意才刚刚起步的时候,他夫妻俩就有亲自来尼姑庵接过我,可我想着他们俩是经历了那么多才能在一起,我不能去打搅他们,呵,那个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只要在阿姐的信中知道他们都好就足够了,特别是提到你的出生,你不知道,我当时高兴得就好比自己生了孩子似的,只叹老天爷好像容不得一个人太过幸福了,随着你娘亲的离世,我去扫过墓,也是在亲眼见到悲痛欲绝的他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不能去打搅他们,而是没办法看到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于是我跟他说我愿意在尼姑庵等他,不管等多久,只要他来找我,我就跟他走,而就在我等得快失去耐心的当口,就收到了你外祖父给我写的那封信,再待到我决定去京城问他最后一次的时候,才知道他和柳氏已经成亲了,于此,对白家人的死心,对你阿爹的死心,让我再次回到了尼姑庵,这一住又是六年,再直到两年前,你外祖父过世了,白家的生意也走向了末路,你外祖母念在我毕竟是白家的女儿,就亲自去到尼姑庵接我回去了。”
陆黎诗想了想又道:“原来是这样,可您说你后来又去找过我们,又是为何?”
白怜蕊似不愿提到这个话题,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才道:“一年前,白家的生意彻底垮了,昔日的死对头就上数落,一并数落到你阿爹发生了意外,撞坏了脑子的事,我一听到这话就收拾包袱赶往京城一探究竟,你得知中南离京城有多远,我一个弱智女流,就算再快也得三、四个月才能赶到,待我到了地方就听说你和你阿爹去中南了,而就在我准备返回的时候遇到了你阿爹的一位故友,理所当然的,他把我当成了你娘亲,谁想在我如实道明来意后他便和我说你和你阿爹是被柳氏赶出陆府的,于是我就变卖了所有的首饰去找你们,结果在我一路找回中南的时候竟病倒了,再等我病好,就跟着白家人一起搬来了西北地,然我之所以会跟着他们来,也是想碰碰语气,若你们不在这里,我还会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万幸是终于找了你们!”
陆黎诗想整个故事到此算是到了尾声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她微微肃起脸道:“姨母,我最后想问您一个问题,请您一定如实回答我。”
白怜蕊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我今日约你来便不打算有任何的隐瞒,只要你问,只要我知道,就绝对不会编谎话骗你。”
陆黎诗深看了她一眼才道:“姨母,如今您找到了我和阿爹,之后呢,您打算如何?”
白怜蕊本还有些紧张,听到这个问题反还轻松了许多“我还以为你想问什么呢,之前我变卖了首饰,就是像等找到你们以后,咱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虽然我的银子不如你阿爹挣得多,省着点用倒是可以给你添些好嫁妆的,然现在得知你是梨园山庄东家,我就不担心了,你挣的所有银子都是你自己的嫁妆,再等你嫁了之后,我只想和你阿爹找个小门小户,安安乐乐的过完我们的晚年就好。”
虽说刚刚那个是最后一个问题,可听到这话不得不让陆黎诗又追问道:“姨母,我年纪小,很多事还不懂,您别怪我多嘴,您明知阿爹的心里只有我娘亲,为何要如此执着?而且我阿爹如今已然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愿意和他一起过日子,我真的不懂。”
她当然不是不懂,只是她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怜蕊笑着拍了拍陆黎诗的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只想告诉你,在你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他夫妻俩守护了我六年,在你娘亲去世后,你阿爹又代替你娘亲守护了我六年,前前后后一共十二年,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于他是举手之劳,于我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就我中意他的事,你知道,你娘亲知道,他也知道,如此,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我不求名,不求份,亦不求他好了以后能娶我过门,只求能侍奉他终老,替我,也替你娘亲。”
陆黎诗微微皱眉“如果他好了以后不愿意让您继续照顾他呢?或者他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呢?”
白怜蕊又笑:“感情这事,是自己争取来的,当年你娘亲就是用她的勇气和决心赢得了你阿爹的忠贞不渝,那么我也想试着努力看看,我悔了那么多年,不想再继续悔下去了,直到他亲口说出要赶我走之前,我都愿意陪着他。至于他究竟能不能好起来,我并不是太担心,因为不管他如何,我都会始终如一的待他。”
望着她那充满自信和期待的小女人模样,陆黎诗无不感慨,最后浅笑道:“姨母,就像您说的,感情是自己争取来的,您和阿爹的事并不是我能参合的,我也不想作那坏人姻缘的恶事,只是就目前而言,我真的不太愿意让白家人过多的知道关于我和阿爹的事,您看”
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姨母还不知道他们家和梨园山庄的关系,她或许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她,更甚者干脆成全了她的痴情,可现在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姨母是纯粹的想和阿爹在一起,但她也不能保证白家不会借机弄出点小动作不是?就姨母刚刚说的那些往事,白家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哎,头好疼!
陆黎诗和白怜蕊说完话后就带着信儿回家了,然这一路上她的脑子都在嗡嗡嗡的乱想,以至于到最后白怜蕊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到现在都觉得不太真实,或者说从白怜蕊开始讲那个故事时起,她都觉得这一切只是都是幻觉。
信儿见她一直一副不在状况的样子,便担心道:“小姐,您这是怎的了?可别是中暑了啊?”
陆黎诗怕摇头会让脑中响彻不停的嗡嗡声更嘹亮,只能摆手道:“没事,信息量略大,我脑容量有限,需要好好整理整理。”
也没心情管这没头没尾的话信儿是否听的懂,陆黎诗只知道自己现在头疼的厉害,只想赶紧回家躺着好好休息一番,然在她刚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收到了来自张世中的一封信,而在看完那封信之后,陆黎诗又觉得整个头都快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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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澡的时候,耳朵进水了,从下午4点一直持续到现在,脑中一直持续这种嗡嗡嗡的声音,好痛苦,求解释排水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