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您,是会不带任何怀疑的相信衙门的话,还是会追问衙门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唔,我觉得衙门的人会为了保护我说是高人说的,然这话一出,试问阁下会否认为那位‘高人’是在妖言惑众?或者干脆找人将她乱棍打死,以儆效尤?退一步说,且不提阁下的家乡,就本地的百姓,刘大人是有委婉的暗示会发生灾难吧,可不是一样有人因为不相信而出现伤亡?”
另外一个青衣书生接口道:“您瞧,正因为您让刘大人以这样的方式这么做了,此地伤亡的人数明显就比其他地方的少啊?也没有人会说您是在妖言惑众吧?”
陆黎诗又笑“距离上一次发生地动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且能预测到会出现地动也仅仅是从话本上看到的资料得知的,然而根据后来书上的记载,对地动描述的记录少之又少,也未再发生过,而我到年底才及笄,自然没有经历过三十年前的那场地动,所谓学术有专攻,又并非专门研究地动的,那么请问我如何能断定地动的严重程度,以及波及的范围?再回到之前说的,正因为刘大人相信我,才愿意那么做,可其他地方呢?阁下能保证各地的父母官会听我的?”
那青衣书生沉默了片刻又道:“虽然在下不能保证,但圣人训诫我们,凡是都要勇于尝试,陆小姐连试都不愿意试,如何能让人信服?死了这么多人,难道陆小姐一点也觉得自责?”
陆黎诗默默叹气“我刚刚说了,我并非专门研究地动的,我能预测会发生地动,却不能预测几时会发生,又在何处发生,而事实证明距离我对刘大人说明这事到地动真的发生,仅仅只隔了五个时辰吧?请问五个时辰内,阁下能从此地抵达下一个城池?唔,就算能抵达,那是否能有充分的时间让当地的官员配合行事?就更不用说五山城了不是吗?好吧,如果阁下能预测到一场洪涝灾害会死多少人,那我即可前往京城,并跪在城门口向全国百姓道歉忏悔,问题是阁下能吗?再退一步说,不管是地动,洪涝,还是旱灾,那都是天灾,并非我人力能造成的,让我一个弱女子来负责,会不会太奇怪了?”
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挺可笑的,灾难发生了,不去想想怎么学着预防灾难,如何面对灾难,又如何更好的进行灾后重建,反倒跑她这里来追问责任,不可笑吗?啧啧,看来天朝自古以来都是这方面的表率啊。
那青衣书生被说的面色赤红,然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个女子cha话道:“就算你说得都对,可是为什么灾难发生前,你要秘密的让人采买大量的粮食和药物呢?好像那些粮仓都是因为你的行为而停止对外销售的吧?哎呀,抱歉,我也只是听说的,没没有证据,说错了,还请原谅。”
陆黎诗望着白筱旭说到末尾的那副自知多言的“抱歉”表情,冷冷一笑,可刚准备开口又被白景琦抢了先。
“妹妹此言差矣,表妹既然能预测到地动,那么事先做些准备又有什么可奇怪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若非表妹她事先准备的那么充足,灾难后又拿什么来救助灾民?”白景琦说完还自我肯定般的点点头,后来一脸邀功的望向陆黎诗。
陆黎诗头疼得不行,事实再一次证明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神一般的对手,而是猪一般的队友,不过最最可怕的是人完全就没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队友。
果然,随着这话一出,又有人开口道:“这么说来,那在下可否理解为陆小姐是故意为之呢?为了博得好名声,或者给梨园山庄造势,就故意在灾后用那些东西救助灾民?”
又一人道:“对,还是这位公子心如明镜,一语就道出了她的险恶用心,一定是这样没错!”
再来一人道:“啊,之前觉得很愧疚,不该如此为难一个弱质女流,看来圣贤书上说得对,啧啧,真真唯有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不想她的心思竟这般恶劣!”
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不绝于耳,陆黎诗,包括所有在场山庄人员的心都渐渐的凉了下去,还好事先陆黎诗有强调让他们不准说话,不然铁定打起来,因为任谁听到那诋毁又恶意中伤的话都不会当做没听到。
而就在陆黎诗打算带着自己人离开的时候,就有一位华衣公子越过众人翩然向她走去,再等她看清来人的容貌,似有一对钉子钉住了她的双脚,让她再也没办法迈开步伐。
“请停一停,大家的问题,由本王来回答。”
四目相接,陆黎诗看到那人眼中浓浓的思念,也不知是何原因,双眼微微一涩,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怎么都移不开,且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直到他走到她身边站定,他偏头看向众人,而她终于也强迫自己随他看去,并强迫自己深呼吸。
他回来了?分开了整整两个月,他居然回来了?还是在她被人群起而攻之的当口
咚咚咚咚咚咚
他有听到别人指责她的话吗?若是听到了,他会怎么想她?会怪她自私吗?还是会觉得她虚伪?毕竟是王爷,要怪她也可以理解,可是他又会如何回答?她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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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为什么回来?是为了她吗?不,他是高高在上的飏王殿下,会回来绝对是因为广大受灾民众,必须是这样,可为什么这理所当然的事,却让她莫名的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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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管世人如何骂她,不管他会不会怪她,都无所谓了,反正她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大不了不干了,大不了重头来过。
听说斡亦剌的草原很辽阔,听说那里的沙漠也很壮观,唔,带着家人搬去那边定居好像也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