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客厅亮着微微的壁灯,一个人安静的、安静地呆着,一个人,安静的雨夜,适合想一些不愿意想还是无数次都会想起的往事,快乐的悲伤的,都想起来!
阮珍秀没想到,傅明歆跟她一样,也是夜不成寐。在阮珍秀脑海百般折腾的时候,她心里也不辗转反侧难以平静,那种提心吊胆、屏息静气,却有旖旎绮想的复杂心情,那种欲望跃跃欲试、理智拼命拦阻的煎熬感觉——好折磨人!
她听到阮珍秀轻轻掩上房门的声音,她以为她要上洗手间,一会就回来,连忙摊开手脚放松紧绷的身体,大床,果然还是自己睡舒服,只是阮珍秀竟然过了很久也没回来,她竖着耳朵,什么也听不到,除了尖利的风雨声!傅明歆耐不住了,爬了起来,走出去,阮珍秀在客厅,站在窗前,不甚明亮的光线,她只见她秀气的侧脸,沉静哀伤的看着窗外,窗外暴雨如注,风声凄厉,风雨交加、横行无忌的肆虐着这个都市的夜晚——不安静的夜!
傅明歆静静的偷看着,阮珍秀那样细致敏感的人,竟然没有发现,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傅明歆很想问,却又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急急的退了回去,回房,爬上床,把头蒙着,又掀开,看着幽暗中的房顶,忽然有些想法了,理智此刻占据了上风:不该的东西还是不要想!
仿佛顿悟了!
下了某种决心!
第二天,傅明歆醒过来时,阮珍秀已经走了,给她留了字条,说回去上班了,她买了早餐,放在锅里,她醒来记得吃。
傅明歆打开电视,都是狂风吹倒大树阻拦了道路畅通、某地区水灾、某地方断路水浸诸如此类的新闻,傅明歆意兴阑珊,去厨房看阮珍秀给她准备了什么早餐。是老火白粥,放锅里暖着,香喷喷的,也不知道哪里买的,傅明歆得意洋洋,好不容易消退的欲念又忍不住荡漾,连翩,又猛然发觉自己这种矛盾,心里又恨起来,她这个人自我为中心惯了的,不恨自己意志不坚定,只恨阮珍秀多事,干嘛对她那么好?可恶!心反反复复不知所措,忽然连和阮珍秀见面也怕了,不知道在怕什么。傅明歆打电话给阮珍秀,扯了个谎话说自己有事,让她不要过来了,挂了电话,忽然又后悔得要死,却又要强的撑着了,不该想的不能想!
风雨过后,不见得有彩虹,但是天气却明晃晃的好转起来,当天中午,不少关闭的航空线被重新开通,到第二天,也能买到回H市的机票了,傅明歆决定张会计他们回去,林静之对她忽然改变主意也没多意外,只叮嘱她自己小心,送她到机场跟张会计他们汇合。
林静之问傅明歆有没有告诉阮珍秀回去的消息,傅明歆神经质的反问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林静之就奇怪了,她不是每天都去照顾你?傅明歆哼了一下,不说话;林静之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也就没再问下去。
傅明歆回到H市,没回自己的公寓,回家了。家里有仆人方便照顾,请了个按摩师来按摩脚伤。因为瘸着腿走路,受到了不少冷嘲热讽和幸灾乐祸的取笑,傅明歆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漠然处之或是一一回敬。
脚伤好得快,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正常走路了,只是还得小心注意一点,傅明歆开始忙,只是空闲下来,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阮珍秀,低着头,温柔的按摩着她的脚伤,她轻轻的说,心里诸多想法:阮珍秀,若我是男的,肯定要娶你当媳妇,你性子真好!
那天晚上,她跟朋友外出吃饭,经过某间音像店,店里播放着轻柔悦耳的歌,一把沙哑的声音柔柔的轻吟浅唱,Iloveyou,saywetogether,baby......一下子移不开脚步,她记得,她和阮珍秀在小区前的餐厅里听过的,阮珍秀对她说过,她喜欢这首歌,这首歌很迷人——她走进那间店,买下了有那首歌的唱片,回到家里反复的听着,思念忽然发了狂,也不管三更半夜,拨了阮珍秀的电话,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如果电话通了,我就飞回去见你,如果没通,我就从此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