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像有什么堵着,闷闷的,不知如何是好,仿佛非得要抓点什么来忙活才能分散注意力,却又笨拙得不知道该怎样才好,阮珍秀攥着手机的手痉挛似的松了又紧,恨的时候简直恨不得把手机捏碎以发泄无处发泄的恨意和怒火,还有一腔子的郁结和很愤懑,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傅明歆、该死的阮珍秀、该死的这一切!
许久,阮珍秀慢慢的爬起来,慢慢的走到浴室,拧开了水龙头,她弓下腰掬了一把水泼到脸上,再一把,再一把,手指按着脸缓慢而用力的搓揉着,仿佛是籍以获得清醒的意志又像是要把扭曲变形的五官移回正常的位置,阮珍秀再掬了一把水洗脸,然后扯过毛巾缓缓的抹干脸和手上的水渍,慢慢走了出去,回房间取了外出穿的衣服,换上,忽然又想若是林幽幽醒了不见自己在会不会担心?又写了张纸条告诉她有事出去一会,放床头柜上以防万一才外出。
阮珍秀下了楼,思索着要给傅明歆弄点什么吃的——长村最不乏的就是各种小吃店、大排档、餐馆,比不得大餐厅的隆重,但平价实惠,且味美,林幽幽最爱的就是变换着各家吃,每找到不错的就献宝一般的说与她,然后怂恿她也试试——尽管早知道林幽幽是个特别到近乎怪异的人,可看着一个生长在金银堆里的人将十几二十块的外卖盒饭当珍馐佳肴般的吃得津津有味,阮珍秀每次还是有不同的感受,她对林幽幽除了喜爱之外,还有一种近乎崇敬和羡慕的感觉,林幽幽身上有一种豪迈乐天的姿态,那是她所没有的,对这点,说不上憧憬或是渴望,却是真心想保护的——也许无能为力却试图力所能及:莫要让生活折损了她的气度神采——阮珍秀想买热乎乎的鲜脆馄饨,可想着到了该糊了,就作罢,去了一家最常吃的小餐馆,叫了一砂锅生滚野生菇滑鸡粥,再叫了两个小炒,老板问要辣的还是不辣的;阮珍秀揉了揉眉心,直觉的说不要辣的,她不吃能辣,话一出口,又是一愣,她怎么知道她不能吃辣的?对了,好像那家伙跟她提过,说一点辣也受不了的——拧着两边的太阳穴,她为什么要记得她的话?
老板经常见着阮珍秀和林幽幽一起,只当阮珍秀说的“她”是林幽幽,乐呵呵地笑,怎么会?那小姑娘可喜欢吃辣了!阮珍秀僵硬的笑了笑,想解释,却又倦于解释,忽地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可怕念头,阮珍秀还没来得及确定那是什么变态心理,已听到自己淡定安然的说,那好,就辣的吧,多加点!——仿佛出自旁人之口,不是她说的!老板拉长了调子应了声,好咧!转身拿着单子入厨房交代师傅,阮珍秀直到捧着一大袋打包好的外卖、坐上了计程车、到了,脑海还是一片空茫,也许她是疯了,否则解释不了她那种恶毒的念头!
阮珍秀按门铃。
早枯坐呆等着的傅明歆扑上去按了接听键,对着显示屏的阮珍秀喜滋滋的叫,小阮......阮珍秀没跟她啰嗦,简洁明了:开门!——冷淡至极!傅明歆像热火堆被浇了点水,虽不至于熄灭,旺盛势头还是灭了不少,知她是不悦的,心下又是难过又是忐忑;阮珍秀出了电梯找到来,便见着她倚依着门,见着她,极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瞬间竟觉得心痛难当,仿佛一个紧绷绷的气球被偷偷的戳了个针口,缓缓的漏了气,不复气鼓鼓的姿态——阮珍秀低着头把东西递了过去,“拿去!”
傅明歆接过,阮珍秀掉头走,傅明歆急急的跑到她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她,“小阮......”
“到屋里坐坐,坐一会,好不好?”
阮珍秀抬头,傅明歆眼巴巴的看着她,阮珍秀撇开脸,傅明歆紧张,“小阮,坐一会,好不好?好不好?”阮珍秀移回了视线,傅明歆的眼神有着恳切和祈求,阮珍秀一言不发的掉头往屋子走,傅明歆马上心花怒放的跟上!
傅明歆关了门,问阮珍秀要不要喝点什么,阮珍秀无奈叹气,别理我了,你快吃吧!傅明歆就捧着东西在她身边坐下,“小阮,我们一起吃吧!”
“我不饿!”
傅明歆咬着唇,神色有些害羞的笑了笑,阮珍秀心猛地漏跳一拍,这种不经意的单纯天真总是叫人感到心慌,阮珍秀不安的低下头看着泛着柔和光泽的原木地板和自己还有台凳的脚;傅明歆解开袋子,先拿开放上面的两盒东西,掀开了最底下的大圆碗的盖子,是鸡粥,再打开其他两盒,看着两盒撒满了辣椒的肉炒,傅明歆脸微微的变色,拿了汤勺,勺起一勺粥,又搁住,轻轻的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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