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张晓兰脸色难看的低着头不敢说话,而顾惜侧拒绝道歉,老师气得直接打电话叫家长来。
张晓兰的父母很快赶来,顾惜没有家长,监护人不在香港,来的是朱子桡的律师。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顾惜不屑讲,张晓兰不敢讲。
最后,学校给两人警告处理,顾惜记小过,张晓兰记大过。张家承诺三天内全额退还张晓兰所欠顾惜的全部钱。
张晓兰送钱来的时候,顾惜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直接让律师代她捐给慈善助学基金会。
之后,她从那所学校退了学。
但,也从那时开始,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也封闭了自己对朱子桡的感情。没有人知道她深深隐藏着一种近乎竭斯底里的卑微心态,再漂亮的服装,再优雅的举止,都无法让她忘记自己光鲜的表皮下那寒碜的出身。
她不许自己爱上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两个世界的人。
正如张晓兰所说的那样,她不能真的把自己当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
后来,朱子桡就开始变得花心成性,他的身边,天天换着不同脸孔的女子,光明正大的带到她的面前,她看着眼花缭乱,着实心烦。
然后,就真的不爱了,不允许自己去爱。
10.8米的中空大堂,气势磅礴,这里,正举行着一场顶级盛会。
晚宴只是个慈善秀,富豪们千金一掷捐资出力,眼也不会眨一下,既赢得了声名又寻求到商机的双赢互利,何乐而不为?
会场的一角,伊藤雷懒懒的靠在柱子上,挑着眉看着人潮中的朱子桡。
磔与他有生意往来,过去跟他礼节性的周旋,望在法国有事情要忙没能赶来,稚去了追风铃,两个妹妹各自有伴在旁。他一个人,乐得清闲之余一直慵懒的靠在边边的柱子上,远远的研判着那个不是对手的对手。
不得不说,顾惜真的很有眼光,这样的男人,睿智沉稳,气度不凡,一看就知绝非池中物,怪不得她一直求着他放她回去。
朱子桡转身过来,正好对上伊藤雷闪耀有趣的眸子,轻扬了一下优美的下颚后,提起酒杯向他扬了扬。
伊藤雷微笑举起酒杯,仰起头,把杯内的液体一饮而尽。
没有人知道,他意味深长的微笑背后,隐着挑叛的光。
池湾别墅。
顾惜心情烦郁的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蜷在窗前。
每当心底的东西积聚到一定程度,她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静寂黑暗的空间,冷却暴走的情绪。
伊藤雷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看也不看一眼,只蜷缩在自己张开的网里。
“你怎么了?”他看着她,缓步踱近。
“喝酒。”她转眸,笑着扬了酒杯。
伊藤雷皱眉,再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觉得,我在这间舒适的囚牢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顾惜微笑,唇齿间流露一抹残酷的嘲讽。
“顾惜!”伊藤雷紧紧捕捉着她的视线。
“我后悔救了你!”顾惜清冷的眼睛对上他。
伊藤雷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眉头没一刻舒缓。
“你喝了多少?”
“我恨你!”她鄙夷地冷笑了下,举起手上的酒杯,仰头便往喉咙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