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微微的蹙起眉。
“爷爷已经没事了,就是还需要住在加护病房里观察一下,医生说,可能会有后遗症,具体是什么,他们现在也没法确定,要再作进一步的观察治疗才知道。”程怀远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向她解释老爷子的病情。
“怀远,你一定要在这里吵我吗?”朱子桡长腿自沙发上搁下地,头痛欲裂的翻坐起身,一手按着额看向声音的来源,视线所及,让他眼眸轻轻一颤,眸里的复杂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手上的动作亦一下僵凝着。
空气像是在这一瞬间停滞下来。
顾惜与程怀远互看了一眼,识趣的静默不语。
朱子桡半晌脸上才恢复常色,他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问:“来了?”
罗静静窒,极力压抑的低声说:“我回来看看爷爷。”
“哦,谢谢。”一惯能言善辩的朱子桡,这一刻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他无法去体味此刻的感受,如果去墨尔本时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的话,那么在他愤怒的离开墨尔本,没有直飞回来找顾惜而是转飞韩国,把自己关在好友的房子里,冥思苦想,是不是早已理清了某些一直纠结的问题?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所费尽心思去做的一切,为的又是什么?
“我明天再来看爷爷。”罗静大约是觉得无趣,低垂着眸,从探视窗边转回身来。
“刚下飞机,先休息一下吧。”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累了。
罗静没有说话,当然顾惜也没有说话,程怀远更没有说话。
顾惜一直安静的看着朱子桡,看得他微微的不耐烦:“顾惜,你站窗边一整晚了,你不累?过来坐下。”
罗静面色无虞,顾惜想说话,但是被他的冷盯着,只好走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罗静,过去坐吧,老爷子今天晚上已经醒过一次了,我们进去的时候,他睁着眼睛,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不过暂时还不能说话。”程怀远这样说,自然有他的理由。
果然,罗静只想了一下,就点点头。
她想,既然她与朱子桡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就不该再对他有多余的想法。
气氛静得很诡异,顾惜看了程怀远一眼,程怀远摊摊手。
“罗静,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吧,快过年了,一个人在国外,总是不好。”顾惜没话找话,罗静对她有心结,要解开这个心结,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行了的。
她不是一定要掇合她与朱子桡,但是,如果两个人不是没感觉的话,怎么会这么的纠结?至少,不会是两个人一起纠结。
子桡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许,他一直都以为他停留在过去,他以为他始终爱的人是她,他的生命中,除了占据他整整十四年的时光的她外,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子吧。
所以,当罗静与他发生关系后,不经意的改变了这一切,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会爱上除她以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