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一个人守在那里不行,我担心……”话只说了一半,没有完全出口,那是因为她还在生气,但她知道怀远懂。
程怀远又觑了觑罗静的脸色,他由始至终开的是扬声器,顾惜的说话,她全数听了进去,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眼睫都不眨一下。
一眨,她怕自己强逼回去的眼泪,会不自觉的掉下来。
很难的,真的,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拼了命的去追逐另一个人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尤其,当你交付身心,还是得不到他垂怜的一眼,当你拼命逼自己退离这场单薄的单恋,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为别的女子哭,别的女子笑时,那种比死还痛的感觉,是多么的让人痛彻心扉。
就像,自己亲手捧着一颗早已满目苍痍的心站到他的面前,让他挥着刀子,千刀万剐一样。
“你放心吧,我送罗静到家,就会回去,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也辛苦了。”程怀远长叹一声。
顾惜敷衍一笑:“没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那,我先挂了?”
“好。”
程怀远放下电话,早知道就不开扩音器,他只是懒戴蓝牙耳机,这样一来,好像让罗静更难受了。
朱子桡没有打来电话,他早就发现他们离开了,但是很异常的没有打电话来问,即使是普通朋友,也应该会置电问一下?可他的确没有这么做,程怀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反正,他也不可以当着罗静的面问,他们的四角关系,比他与……朱子若还要纠结,一个追着一个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罗静直至到家,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程怀远没有勉强,替她把行李提到屋子里后,便静默的看着她机械的往楼梯处走着,罗静也没有回头跟他道别,她知道,自己一旦回头,便会让怀远看见她终究忍不住的眼泪。
他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罗家大屋,驱车回医院。
回到医院时,朱子桡又再度斜躺在沙发上,双眸紧闭。
程怀远站到他的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盯着他。
大片的阴影笼下,朱子桡霍然启眸:“怀远,有事?”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只是脸色因睡眠不足,有些泛白,他没有想到他还会回来,回到探视室没见了他与罗静的身影,他便知道他送罗静回去了,但是他不知道,他们都看到了他与顾惜的拥吻。
“我和罗静,”程怀远顿了顿,走到旁边的沙发落坐继续说:“都看到了你跟顾惜在自动贩卖机前亲吻。”
朱子桡从沙发起身,抬眸看向他:“然后?”音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仿佛这很平常。
“然后?”程怀远不解的反问:“然后你该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深水项目你帮我的原因是什么?”朱子桡把问题不动声色的丢回给他。
程怀远挫败。
“无论为了什么,你不该把罗静拖下来,她是无辜。”
“我也是无辜的,另外,罗静的事情,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