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探进了被子,碰到了我冰块一样的脚趾。
他的手好温暖,触碰到的一霎那,顿时就暖了一下。
忽然,他握住了我的脚。
唔,好变态。
但是,好暖和。
我的脚在容衍的手心里,逐渐逐渐有了点温度。
我也挂上了水,躺在病床的左边。
容衍也挂上了水,躺在病床的右边。
我大约是他们医院第一个陪床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家属。
我和容衍,也算是同病相怜。
我靠在容衍的肩头昏昏欲睡,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抬起头却看到了外婆的脸。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真的是外婆。
她虽然脸上皱纹那么多,但是眼睛还是那么清凉。
她一开口就骂我:“你这个傻孩子,下着大雪还不穿衣服到处走。”
我很委屈:“还不是因为那条小奶狗。”
“先顾好自己再说,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人会心疼你。”
“不,还有外婆。”
“你外婆会死。”
“外婆,你别死了。要不然,你带我一起去死吧!”
“简寺鹿,你是不是找抽?”
“我是找死...”
我再睁开眼,身边又不是外婆了。
变成了贺一炀。
他温柔体贴:“小鹿,你生病了难受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里。如果能挖我一块肉你立刻病好了,我宁愿挖我的肉。”
慈禧那时候为了获取慈安的信任,剜肉做药。
但凡不惜伤害自己身体对别人好的,那是取悦别人,都是有目的的。
贺一炀的脸在逐渐变化。
温润的脸庞上渐渐长出了黑毛。
贺一炀变成一头大野狼了。
我咬死他,咬死他..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等我彻底清醒,房间里是亮白的。
窗外的白雪映在房间里,亮堂堂的。
天亮了,我全身都是汗,出了汗觉得舒服多了。
床上就我一个人,另一个护士小姐正在帮我换水。
“你醒了?”她说:“你退烧了啊,这一瓶是生理盐水,给你补水的,等会才能吃早餐。”
“我的宠物狗呢?”
“嗯?”
“容衍。”
“哦,他去外科处理伤口了。”
“他怎么了?”
“你昨晚把他的胳膊咬的伤痕累累的,早上刘护士长发现了让他一定要去外科处理一下。”
“我咬的?”怎么可能?
昨晚我是跟贺一炀那个大野狼对咬的。
我浑身湿淋淋的躺着,容衍过了一会回来了。
他的手臂很不自然地举着,像招财猫。
“手怎么了?”我向他勾勾手指头:“过来。”
他走到床边,我撸起他的袖子。
咦,惨不忍睹。
他的小臂上好几个大牙印,有的都肿了,外科大夫处理过,涂上了深褐色的碘酒,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不是我咬的,别想栽赃我。”我咬牙冷笑。
“当然不是你。”他拉下袖子:“昨晚出去散步,遇到了一只狗。”
“你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