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脚下是一片再寻常不过的草地,容衍不仅把坑给填满了,还弄了些草铺在上面,压根都看不出来这里挖过坑的痕迹。
他果然是专业的。
“贺,贺一炀。”我喘了口气:“这么被埋估计会死吧?”
“你不就是让他死吗?不然埋他你以为明年会结出很多贺一炀?”他似笑非笑,用湿纸巾擦干净手,还把纸巾都放塑胶袋里塞进口袋。
他真缜密,作案不留一点痕迹。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
我完全不觉得好笑。
“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我现在把他挖出来,可能他还没死。”
“我改变什么主意。”我嘴还在硬:“我这个人冷血无情。”
“那就走吧!”容衍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半拖半拽地拽出了树林。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像电脑的屏保一样飘过去一句话。
我杀人了。
我是教唆者,我是主犯,我是大boss。
容衍这个变态,他就不能最后再劝说我一下吗?
我很好劝的啊。
现在怎么办?
去把贺一炀再给挖出来?
走到了林子外的车边,容衍把铁锹之类的都给放进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
他跳上了驾驶室,我还在傻站着。
他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还不走么?”
我爬上车坐在后座,离这个冷血杀手远一点。
他发动了汽车载着我往外婆的别墅开去。
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容衍下车前跟我说:“工具暂时放在车上,我清理一下再放回去。”
“为什么要清理?”
“上面沾有后山的泥土,万一以后下雨贺一炀被雨水冲出来,警察排查一起来也不会受怀疑。”
“会冲出来吗?”
“有这个可能。”容衍进屋了,我在门口磨磨蹭蹭地换鞋。
西门跑过来问我:“贺一炀呢?”
“埋了。”
“真的埋了?”她声音高八度。
“喊,我给你个扩音器,你站到小区门口去喊。”
“你们真的给埋了?”西门立刻压低声音:“不会吧,神经病吧!”
“不是我埋的,是容衍,跟我没关系。”
“这个时候就开始甩锅了,你们真是塑料夫妻。”西门跑出去了,估计去车库看我的车,过了一会又跑回来:“人真的不在了,你们真把他给活埋了?”
“不信拉倒。”她问的我心烦意乱,甩手上楼。
经过容衍的房间,他正在洗手间里洗手,我从门缝中偷看他。
他卷着衣袖低着头很专注地洗手。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丢丢的表情。
这简直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混世魔王。
容衍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我溜回自己的房间,心乱如麻。
从我的窗口能够眺望到不远处的大山,我似乎看到了贺一炀变成了一副白骨在到处乱晃。
我打电话给西门,她声音错愕:“我就在家里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到我房间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