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被你这么临时叫来都忘了,上次我来看容衍可提前一个星期预约的,我们这么贸贸然的跑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打断了西门的絮叨。
“你居然亵渎我们国家机器,说他们是鬼。”
在监狱门口,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富忻城,10分钟之后他就回电话给给我,跟我说可以了。
这一年之间我们都有挺大的变化的。
我变得比之前更会使唤别人了,富忻城也变得比以前更有执行力了。
我从来没有踏入过这种地方,这一年来,我尊贵的脚昂贵的鞋子,踏入的都是某某高级酒店的大门,某某高档会所的门槛,某某航班的商务舱,某某私人飞机的云梯等等等等。
明明穿的不是高跟鞋,却莫名的脚抽筋。
这是一个单人的会客时很简陋,只有中间一道已经有些毛毛的玻璃将这间本来就不算大的房子给隔开。
西门仍然在我耳边孜孜不倦地介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的场景,我却在脑海里把等会见到容衍的笑容都整理好了。
我应该这样笑,双唇微抿唇角略挑,大气磅礴又不失大体。
我这种笑容让别人分辨不出来我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进入商场一年,学到东西不算少。
富大川曾经告诉我在商场上和别人打交道,需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别让别人读懂你。
让别人看不懂你的笑容,摸不清你的脾气,搞不清楚你的喜怒哀乐,你把自己的心藏的越深赢面就越大。
作为一个资深的总裁学徒,我曾在家里练习每一个笑容。走路的步态和别人握手的姿势。
我已经不是以前被我外婆宠着的胡作非为的简寺鹿,我是个要掌管我外婆商业帝国的继承人。
所以我跟容衍的这次见面,我也定位成我无数的商业会谈中的一次。
我会给他最官方的笑容,说着一些最不着边的话,然后来达到我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忽然我的胳膊被西门撞了一下:“容衍来了。”
这么快吗?我还没有整理好我的思绪。
我的嘴角抽动,正在寻思需要展开一个高贵冷淡的笑容呢还是百亿总裁的笑容?
猝不及防的容衍就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浅蓝色都有些褪色的写着编号的囚犯服瘦高的男孩子站在门口。
我的心脏好像刚才在坐过山车,呼的一下就从最高处猛的落下来,短时间内我有一种心脏骤停的感觉。
一年时间不见,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
他比之前黑了一些,不过只是黑了一丢丢。但是他却瘦了很多,整个人就像是一株单薄的芦苇在风中飘荡。
因为他个子高,所以衣服都有些短,他的袖子都漂浮在他的手腕上面。
我跟他的四目相接,他之前是在微笑的,看到我之后,他的笑容立刻就变得恍惚,可是他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