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首歌的附加值 1

    第八章第一首歌的附加值（1）

    陈章，柴图，梁若，万万个读者，他们眼里，那段五线谱好比海报上的装饰、版面上的点缀，它们只是一种绘画方式，就像学生时代出黑板报总爱画几个音符填补过空的地方。欧力昂不经意间告诉她，他读懂了，他看出来了。《爱如炽》的故事，大家只看到女主角义无反顾地守护，甚至对自己被漠视也妥协，都知道她很宁很傻却不知道她曾下定决心把爱情变成友谊。她不是倔，她默念无数个“友谊万岁”，只是未能说服自己！

    欧力昂知道？他真的知道了吗？

    发觉也野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图图一直不太明白她脑子里想些什么。她知道摸不着，也无意触碰，何况她自己也绞着愁肠。她不知道也野正对脑海里的‘高山流水’患得患失，她终于感到自己不仅仅是个卖书的了。

    《爱如炽》让账户增入不少，给弟弟汇去了一笔。想到弟弟心中一阵内疚，好像好久没联系他了。那个小时候走在一起人人见了都说长得像的调皮鬼，因为姐姐的固执被迫漂洋过海自己生活四年。镜子里消瘦的脸庞找不到弟弟的影子了，雷打不动的清汤晚餐吃得满足，她不是以前那个没有决心的小姑娘了。

    吃饭时间接到陈总监的电话意味着会有好消息。

    “我的大作家，你坐在家里不动就发了笔小财呀！”

    果然是好消息。《爱如炽》的收入已经很乐观，现在它又为也野创收了这个手法不够规范的现代诗将被谱曲作为歌词。

    没错，陈章对她说的是“将被谱曲作为歌词”，而不是“你同意将它谱曲作为歌词吗”。

    “你要谢谢图图啊，下午茶时她跟大家谈你的创作来源，亚松听说你是有一首歌来的灵感，突然发现《爱如炽》还挺适合做歌词的，当即决定趁它正大卖……”

    陈章最早是经纪人起家的，也野知道。对她们来说似乎没有坏处，正如他很早之前对她说的：“你什么也不用管，只要注意查收账户入账的提示短信。”不过他也说过：“反正你什么也不懂。”

    欧力昂不愧是搞音乐的，跟也野谈起《爱如炽》最关心的是“是什么好歌让你灵感大发？”

    “无意听到的，应该是流行歌曲，节奏很轻快。”

    “如果有人听了我的歌脑海里电光火石，我会高兴死的。”

    “你也不错啊，我上大学时，有同学说复习累了就听欧力昂的歌再继续奋战。”

    “哈哈哈，那你同意吗？”

    现在见到欧力昂反而比第一次紧张。无论有多大成就，无论名声多大，也野永远是一个小城姑娘，周围她认识的人不多，但所知道的人不是世界名校毕业就是名声响彻全国，再不然就是柴图那样出身显赫。没有办法得难抑自卑，就算故作大方爽朗、不拘小节，心里也是颤颤地心虚，所以才从不介意别人说自己高傲。让他们认为我看不见他们自然好过他们察觉我“怕”他们。

    跟欧力昂的关系一直在“见面打个招呼”的份儿上，终于觉得像是熟人了，是在他收录着《荷上珠》和《爱如炽》的专辑面市之后。

    也野作为作者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签给著名制作人谢亚松的歌会由“橙明”旗下歌手欧力昂来唱。陈章倒是巴结到淑姐了。酒会上两人高兴得引人注目。想那晚异常皎洁的圆月一样让人印象深刻。月光能让鲛人泣珠，能让狼人现形，它是刚柔并济的魔法师。就在那晚魔力的月光下，太多人身上发生了变化！

    晚礼服依然是保守的黑色，可以隐藏在黑暗里。也野唯一的心机就是投资点高档饰品撑场面，她的绝招是新饰品戴出去几次就卖回去换新的。三分钟之内就能亲密无间的周边人，也野永远无法融入他们，随时抽身不会有人发觉她。月光映在喷水池里金灿灿的，卫兵一样的松树有了华美的感觉。热爱巧合的电影和小说总要让中途溜出聚会的人巧遇什么关键人物或一些小秘密。也野经常告诫自己不能在现实中瞻仰小说，那样会使生活更加没有光泽。

    这里的水池着实漂亮，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迷你型的喷水池，沿着路径排开，它们是被精心安排在这里的，也许是顶尖的大师设计，不然怎么会具备吸引人一路向前的力量？路边踢到玻璃碎片，月光下看得清那是来自苗条的香槟杯子，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她不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所以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并打算离开，可是突然一声压抑的低笑有点熟悉又让她情不自禁地回身侧目。居然是梁若，虽然隔着水柱，但那绝对是她绰约的背影，只不过她搂着那个男人的热切与主动跟平日里的她不太一样。必须在他们结束之前消失在那条光亮的路径上，但他们似乎比想象中要快。着急着的时候，也野被一只白西装的手臂拽到一个站立式的迷你喷水池后面。

    “欧力……”

    “嘘”

    梁若先从旁边经过，接着是一个休闲白衬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