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亚当是主导,岂会让黑焱天如愿以偿?
双手大张,跟投降似的站在马桶面前:“马桶都没有掀开我怎么上?”
黑焱天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好像借着呼吸的动作缓解什么似的。
亚当不以为然的抖着腿,虽然抖动起来很疼,不过他就是想通过这个动作告诉黑焱天,他亚当奥兰多也不是好惹的!
面无表情的俯身,这个动作对于黑焱天来说做的机会不多!慢慢的掀开马桶盖子,尽量不让它发出声音!
“好了!”不耐烦的催促着,拳头紧握,好像这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大的极限了!
但亚当却很不满意。
黑焱天从小就享受到很多特权,都是黑手党家族的孩子,偏偏因为他长了一头银发,象征着血统正宗,他跟其他孩子就因此失去了竞争教父的资格。
这还不算什么,黑焱天为人狠毒,心肠又坏。经常把他跟哥哥欺负的很惨,加上之前的灭族之恨,这怨气一生都不会平息。
简简单单的掀个马桶盖子就完了?哼,不可能!
骄傲的抬起下巴,不满道:“弗雷德,我的裤子!”
“你别过分!”黑焱天终于不耐的低吼,即便语气狠冽,但是声音却压抑着,生怕外面的人听见。
亚当却有恃无恐的将下巴抬的更高:“你想我尿在裤子上吗?你帮我洗!”
下巴的线条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都能断裂,黑焱天有种拔出枪崩了他的冲动,可他知道,这不现实!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黑焱天阴森森的笑起来,嘴角的弧线明明那么优美,却透着股死亡的气息。
黑焱天走到他身边,与他面对面,手却开始有了动作。
有些笨拙的解开裤子,然后用力一拉,动作粗鲁且带着不耐烦。
黑焱天可不会顾及这么做会不会拉伤他的伤口。
亚当明明疼的额头冒汗,可心里却爽的要死,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希望洗手间能安一个摄像头,将今天黑焱天的窘样拍下来,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放出来一定能放松情绪。
“快点!”见他没有动作,黑焱天忍不住催促起来,该死的,今晚他就不该来,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来,那么这些事都由夏雨来做,顿时又觉得平衡不少,最起码没让夏雨看到这家伙肮脏的一面。
亚当挑了挑眉头道:“帮我扶着点,我可不想弄脏马桶!”
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被他这句话打破了,黑焱天猛地出手,将亚当死死的摁在浴室的墙壁上,手托着他的下巴,恶狠狠的瞪着他低吼:“你这条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亚当一本正经的望着他,完全不把男人的警告放在眼里,他属于那种能爽一天是一天的人。
“我的命是不是不想要,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有种的现在就拔枪杀了我!”高傲的扬着脑袋看向他,然后嗤笑:“弗雷德,你敢吗?”
眼睛里仿佛有只困兽在咆哮,黑焱天狰狞的看着他,掐住他下颚的手慢慢的滑倒他的脖子,眼底的冷意一点一点的凝固,亚当一惊。该死的……呃……他叫不出来了。因为黑焱天的五指如钢铁般锁住了他的脖子,并且收紧。
寂静的空间里不一会便传来骨骼的咔咔声,伴随着这临近死亡的声音,黑焱天慢吞吞的俯身凑近他的耳垂轻松道:“你看我敢不敢!”
不能拿枪射死他,掐死他也一样!
亚当张着嘴,发出难听的咿呀声,不顾身上的疼痛开始反抗,可是四肢都被黑焱天用高大的身体压制住,动弹不得。
脖子越来越硬,肺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原本雪白的脸开始变红,然后又由红转为暗红……碧绿色的眸子渐渐涣散,仿佛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
黑焱天是下足了狠劲,一点余地都不留。
可就在此刻,门响了:“亚当……”带着没睡醒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敲门声:“你在里面吗?”
失去焦距的眸子瞬间燃起一丝光亮。是夏雨,她醒了!
禁锢在脖子上的手豁然一松,亚当豁然栽倒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的汗如瀑布一样滴落下来。
“亚当?”外面的声音紧张起来,并且用力的拍打着门扉:“你怎么了?”
亚当强逼着自己调整不正常的呼吸,大声说道:“我没事!”
“可我听见你在大喘气!”夏雨拍打着门,并且不停的扭动着把手:“快开门,我要进来!”
黑焱天快速的将亚当拎起来,凑到他耳边警告:“想办法弄走她!”
亚当也同样是这个想法,他不想看见夏雨为他担心,也不想夏雨发现黑焱天来过,虽然很恨黑焱天,但是这个要求他能满足!
“不要。我在尿尿!”他大声道。
门外沉默了半晌,迟疑道:“你真没事?”
“没事没事!”好像怕她不相信似的,亚当急切说道。
“哦。”听见他说没事,夏雨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要去上班了,对了,你早饭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买!”
“稀饭!油条,还有卤蛋!”
“好的,我马上帮你买!”
没一会便听见关门声!亚当跟黑焱天同时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大喘气。两人不经意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剑拔弩张。
黑焱天哼了一声扭动起洗手间的把手。
亚当的声音却在后面响起来:“我还没有尿!”
孤傲的背影转过来,冷冽的蓝眸瞪着不怕死的某人。黑焱天眯起眼睛:“你想再死一次吗?”
“哦?那好啊,等下反正小雨会回来,我让……”
“亚当你好样的!”黑焱天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亚当神清气爽,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爽的尿过尿,正好夏雨买了早饭送过来,急急忙忙交代几句后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亚当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跟她说今天晚上不用来了!
能够把陈达抓到,是这半年来陈长官做过的最大一次案子。不过对于重案组目前来说,这并不是胜利,真正的胜利是将百利达公司连根产出。而现在他们面临的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警员失踪。
从那天晚上算起,江小步已经失踪了三天,三天来大家所有的精神都被江小步拉紧,派出去的人全无音讯,好像江小步一下子跟空气似的消失在这个城市,连一丁点痕迹都不留。
早上开会,局长拍着桌子放了狠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剩下一根毛,也得把这根毛找到!”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夏雨跟在陈长官后面,看着他耸拉的肩膀,忽然间有些愧疚,这个老人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他却将手下的每一个警员都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江小步出事,陈长官好像老了好几岁,尽管有时候装作没事人一样对她们下达命令,可是她能看得出来,陈长官眉眼中的担忧,象头更不必说,江小步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失踪了,他这个做长官的也不好受,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经常能听见象头在里面跟困兽似的来回走动。
看见大家如此心急如焚,夏雨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奈。
原来警察也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