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笑得对吗?”
白忘冬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在纸人的耳边清晰响起,纸人脸色猛地一变,身上突然就又要崩解。
白忘冬脑袋一歪,搭在它肩膀上的手掌直接朝着前面一递。
咔嚓。
手掌用力扼住了纸人的咽喉,紧接着,寒气从他体内涌出,雪幽兰在他的身后浮现,冰冷的美眸居高临下俯视着那试图再度从寒冰中挣脱而出的纸人,眼中不带半点的情绪。
这一次的寒气是贴着纸人爬上来的。
纸人那正在崩解的身体在被寒气覆盖之后,很快就结上了一层寒霜,冰块冻的很紧,让纸人正在崩解的身体瞬间停了下来。
纸人满脸的惊慌,它看着白忘冬那满带笑意的脸庞,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哇哇哇。”
凄厉的哭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代替笑声响起,这纸人的面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那本来笑眯眯的模样骤然变成了哭脸。
“有意思。”
白忘冬观察着这纸人的一举一动。
这绝对不是个活物,但它的每一个神态却都活灵活现的。
从现在来看,这东西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孩子。
“看来得拆了你好好研究研究了。”
白忘冬一把拽住这纸人的头,然后直接拉着这冰雕就走向了自己的宅邸。
真的,求知欲上来了。
新的玩具到手,这还睡个毛啊。
通宵,通宵!
……
熟悉的冰窟,熟悉的凳子。
白忘冬把那被半冻起来的纸人给用绳子紧紧地捆住,然后他搬来了一个木箱,坐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我说话,但我不确定你的感知能否和这纸人相连,你要是再敢大哭大叫,我就先卸你一条腿。”
话音落下还没有两秒的时间,那大哭声戛然而止。
纸人小声地啜泣,然后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看向白忘冬。
“看来你的感官还真的和这纸人相连啊。”
这表现明显就是不打自招了。
“你能说话吗?哦,能哭能笑,应该是能说话的。”
白忘冬翘起腿来,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和纸人平视。
“来,说两句好听的让爷高兴高兴。”
“我,我,我错了,别打我好不好。”
脆生生的声音从纸人身体里发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纸人的缘故,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勉强能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名字,性别,贯籍,住址,一个不差地全都告诉我。”
“我我我,我不能说。”纸人身子一颤。“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儿,要不然会有人打我的。”
“你现在要是不说,我也能打你。”
“那,那不一样。”纸人颤颤巍巍地说道。“他们会打我真的身体,和打纸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
哦,看来还是个组织。
“你今年多大?”
白忘冬也没死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而是问了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十,十七。”
“到底多大?”
白忘冬手中出现了一柄锋利的冰刀。
那冰刀的刀尖还在泛着凛凛寒光。
“咕咚。”
纸人吞了口口水,然后颤抖着说道。
“十五。”
“说实话。”
“十三。”
“嗯?”
“十二,真的,这次没骗你,我真的是十二岁。”
纸人连忙说道。
十二岁,能把一个纸人操纵的如此厉害,倒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男的女的?”
“女……男的。”
本来纸人还想习惯性地撒个谎,但一瞧见白忘冬那笑眯眯的样子,它心里就没了底,连忙说了实话。
“为什么跟踪我?”
“因为有人要我跟踪你。”
“那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因为她想跟踪你。”
噗嗤。
冰刀射出。
这一刀直接击碎了冰雕,直直插进了纸人的肩膀之上。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
纸人连忙大叫了起来。
白忘冬眼睛一眯,寒气闪过,那冰霜直接封住了它的嘴巴。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玩什么废话文学,接下来我问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要是你有一句说谎,我就把你这全身上下都给焚了。”
他不想和个小孩子搁这里玩游戏了,快点解决也能快点研究研究这纸人的奥秘。
“第一个问题,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那纸人连忙点头。
很好,很上道。
“那第二个问题,是那人指名道姓让你跟踪我的吗?”
纸人再次点头。
那也就是说,不是偶然,是真的有人盯上了他。
“第三个问题,你们的组织有超过二十个人吗?”
纸人迟疑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第四个问题,你真的是被逼的?”
纸人果断的点头,生怕白忘冬不信。
“那,最后一个问题。”
白忘冬目光微闪。
“你……其实是虞家的子弟吧。”
纸人明显一愣,紧接着,就是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疯狂摇头,它那目光当中全都是急切,它在用尽全身力气去否定这个答案。
但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陈述句。
换而言之,这是一个已经确定了答案。
鬼市虞家。
白忘冬和虞夫人打过不少次的交道,论起对虞夫人最深刻的印象,除了超级有钱之外就是那一手精湛无比的傀儡仙法。
这纸人虽然还远远称不上是一尊能够堪比人体的傀儡,但这一手纵傀术白忘冬可是熟悉的要紧。
这上面有和虞夫人相同的味道。
所以,盯上他的人是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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