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镇定些:“夏先生,如果你和贺东秦之间,最后是你赢,你会怎么做?”
“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扬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吐出的话却让谭少卿莫名发寒:“有必要的话,我在这一切发生以后,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取了他的性命也未可知。”
他说得很随意,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玩笑。
但是谭少卿知道,这也许根本就不是玩笑,而是一个终极目标。她不会忘记,数天前,在婚礼婚开始之前,那鱼贯而入的黑衣人,当时夏奕的狠毒冷辣,以及她被绑一天一夜的痛楚。杀人放火,他完全完全有可能干得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谭少卿端着早已经失去温度的杯子,语调平和:“你们夏家,和黑道,是什么关系?”
夏奕笑得更加和颜悦色。“你有没有听说过洪青会?”
谭少卿摇了摇头:“没有。”
“洪青会的陆啸虎是我义父,他的大儿子,与我是故交,我请义父帮一帮忙,自然不成问题。何况,我还付了钱。”夏奕招手,唤来一名侍者添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接着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谭少卿喝了一口水:“只是觉得知己知彼,心里放心一些。”
洪青会,她其实是知道一些的,这个组织是活跃在全国各地最大的几个帮派之一,只要给钱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无所不用其极,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八个字,是这个帮派最信奉的信条。而她之所以对这个帮派颇有认知,是因为小时候,曾经亲眼目睹和她一所幼儿园的小朋友被一群黑衣人绑走,那个小女孩,同她一样,也是生在富贵之家,还是娇生惯养的独苗苗,家长不知道得罪了谁,对方买通了红青帮的一个掌事者,绑了孩子,最后还撕了票。
很难想象,看似光明坦荡的世界,会有这样一个肮脏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夏奕最后若是无路可走,会同样动用洪青会的力量么?
“知己知彼?”夏奕嗤笑了一声:“谭小姐真是会开玩笑,若是诚心想要知己知彼,谭小姐已经和他成了夫妻,又何必当初诓我,说和贺东宇情相悦?听说,你还有一个六岁孩子?这些,不都是瞒着我的?恩?”
他竟知道了?谭少卿惊讶又惶恐,他怎么会知道?
夏奕淡定自若道:“我又不傻。”
他当然不会告诉谭少卿,方才谭少卿无意中低头的时候,他瞧见了她脖颈处的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吻痕,他是情场高手,自然晓得这些吻痕大概是怎么弄出来的,且他最近严密监视着贺东秦和谭少卿的动向,只需要一点思考能力,一切便都很清楚明了了。至于孩子的事,贺东秦最近手下的打扮人数都派去保护谭少卿,他只需要稍微动一些人力,便可以知道。
只是女人这种动物,他实在越来越看不清,他认识的大多数女子,只需要他勾勾手指,给一点亲密,一些物质的花,戒指,烛光,便能乖乖地跟他上床,并且对他有求必应死心塌地。而眼前这个谭少卿,和在夏氏呆了很多年的宋雯雯,却不是这样。以眼前的谭少卿为例,他从宋雯雯那里知道,谭少卿喜欢贺东秦多年,曾经愿意为他牺牲放弃所有,即便贺东秦最后狠辣决绝,她远走他乡,却依然愿意为他生下孩子。可笑的是,如今,前一分钟,她还跟他在滚床单,后一分钟后一分敓,却跑来了他这里,说要和他联手报仇。当年……她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