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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架飞机的航空记录上,查到了贺东秦的名字……
查到了贺东秦的名字……
怎么会,怎么会……
心像被割碎了一般,五脏六腑像被移了位,眼泪止不住地往夺眶而出,她瘫坐在地上,夏奕还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全无知觉,什么也听不到,什也看不清。
她突然回想起,数月前的一个明月夜,她和他漫步在学校操场,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放下心房,将过去的事情剖析给他听,那个时候,操场幽静,月光皎洁,她问他:“你爱不爱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
那个时候她的心依然敏感而脆弱,比起挑衅,更多的伤心难过,难过于即便时隔多年,他依然无法对她说出一句最简单动人的情话。
那个时候,她想,就这样吧,他不爱我,我便也不爱他好了。
可是,世事无常,若每件事情都能用是和否来回答,红尘中又怎么会有那样多的痴男怨女?
回去的路上,差点出了车祸,他说:“谭少卿,让我跌入万丈深渊的机会,我只留给你。”
跌入万丈深渊的机会……
跌入万丈深渊的机会……
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谭少卿开始不可自已痴笑起来,如今,竟是一语成谶么?
她笑的癫狂,夏奕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强行将她拉起,坐到一边,“谭少卿,你冷静一些!”
冷静,她怎么冷静,他人都不在了,她要如何冷静?
从前总以为,贺东秦于她,不过是年少时候的痴恋,中间隔着数年的仇怨,两人在一起,不过是因了一个孩子,不过都是余情未了,她想,她总是其中比较好的那一个,即便现在被他宠爱着,她依然淡定洒脱,图谋着全身而退。
而现在,真的就退无可退了。
世上还有什么遥远的距离,能比得上阴阳相隔。
她再也不必躲了……
再也不必躲了……
“你曾经问过他,”谭少卿自顾自地开口,声音含笑,目光却如同一潭死水:“你曾经问过他,留昔日的谭家女儿在身边,算不算养虎为患,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虎患。”
夏奕扶着她的肩膀,她现在的身体软的就像一滩水,随时会从椅子上跌坐下去,夏奕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若是谭少卿此刻能认真看一看,便不会错过,夏奕眼里,那不由分说的怜惜。
“你知道吗,他昨夜打点话给我,说想念我,所以会提前回来,一切都是因为我……”
夏奕地眉头越来越紧,“谭少卿,你是不是神智不清醒,那个人死于空难,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不懂,你不懂……”谭少卿摇头,感觉浑身都在痛,脚痛,头痛,连心,也是痛的。
痛得肝肠寸断,恨不得一刀了结了自己。
门外一阵骚动,声音十分嘈杂,好似全公司的楼层都晃动,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的尖叫声,她不想去管,也懒地再管,闭上眼,她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