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卿自小跟着父亲,见识过很多不错各式各样的玉石珠宝,她当然认得出来,这是成色极好极昂贵的翡翠戒指。
“老先生,这个未免……太贵重了一些。”无功不受禄,即便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好相处的老人家,看起来条件十分优越,她喝谭朗也不应该随便接受别人这样贵重的馈赠,她将戒指放到老头手里:“老先生,对不起,我们不能收。”
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既然贵重,为什么不收!”
“对啊,为什么我们不能要?”谭朗也拽着她的手,眼巴巴地问。
“正是因为贵重,所以我们才不能收。”这句是对谭朗说的,
谭少卿郑重其事道:“我知道您和我父亲是朋友,但是父亲是父亲,我是我,谭朗是谭朗,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不大喜欢欠别人东西,现在他已经过世多年,我不应该在代替他,去承您的情。父亲九泉之下知道,肯定不会高兴。”
这几句,是说给那个老头听的。
“哼!跟谭正天一样是个古怪脾气!”老头哼了哼,却没有再强行要送戒指,只见他将戒指放回口袋,又掏了掏,掏出一块糖来,气呼呼地交到谭朗手里。“这个不贵重了吧?”
谭少卿被这个老头弄得哭笑不得,难不成他非要送些什么东西才能安心?
谭朗倒是对翡翠和糖果的价值分的不怎么清楚,甚至于,在他的心目中,糖果还更符合他心意一些,他兴高采烈地将糖纸剥了放进嘴里,吸允了几下,诚实且由衷的赞了一句:“好甜!”
老头得意地眯了眯眼:“当然,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一个喜欢吃糖,且脾气古怪的老头,父亲曾经有这样一位奇葩的好友,而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谭少卿不由地对这位老头更加的好奇。
老头子知道谭少卿正在打量他,但他理也不理,脾气古怪的像小孩子,直接上前几步,绕过谭少卿,站到谭正天的墓碑前,把帽子摘下来,双手拄着拐杖立着,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就这么直勾勾气呼呼地等着墓碑上的遗像。
谭朗天真地仰起头来:“妈妈,那位爷爷在干什么?”
谭少卿摇摇头:“妈妈也不知道。”
老头瞪了他们一眼,朝墓碑道:“老家伙,你的女儿和外孙,样模样看起来还可以,就是脑子没有你灵光,怎么都傻乎乎的。”
谭少卿默默地拖着谭朗退后几步。
谭朗一边由谭少卿拽着走,一边好奇的问:“那位老爷爷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说我们傻乎乎的。”说着又有些委屈:“我明明很聪明啊。”
谭少卿爱怜地摸摸他的头:“那位爷爷要和外公说话,可能不希望我们打扰。”
其实她自己也很无语很莫名其妙,这个,不知道身份,不知道名字,看上去和父亲有颇深的故交,但是父亲却没有道理的,从来都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