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七七看了看他,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便拉了下嘴唇:“知道了。”
将门合上,回了房里。
换做平时,她肯定要追上去抓着东方墨打一顿屁股,可今天,她只想到妖孽,她的脑子里只有他。
慢慢的走到衣柜前,她顺手扯了件衣服,一看,是大红色的。
妖孽,最喜欢穿大红色的衣服了。
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穿着一样的大红斗篷,和姬无玉两相依偎,他是不是把他的怀抱都借给了姬无玉取暖了呢?还是说,他与她之间早就盟定三生?
手慢慢的收紧,将衣服一把塞进柜子,又抽了一件,怎么还是大红色的!
她将衣服扔进柜子里,把衣服脱了,钻进被子里。
睡觉,睡觉就什么都好了,什么烦恼都是浮云,等明天再想吧。
言繁川站在兰字小苑好一会,夜色已经渐沉了下来,照在他不染一尘的衣袂,晕上了些暗夜的昏黄,整个人看起来暖和了不少。
这些时日他和七七的关系也仅仅停留在送花的时候说上几句话。
昨日去问了江水月,说送花差不多了就应该要请吃饭。
他踌躇了好久,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虽然以前没有做过,但是若是以后和七七在一起,这些事情免不了都要做的。
进了兰字小苑,他拢袖敲了敲门,如冰断玉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听的激动,道:“七七,在吗?”
见里面没有声音,他皱眉,继续敲门。
七七头脑昏昏涨涨,只觉得又冷又热,整个人一下如浸在冰水里,又如在火上炙烤,模糊中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那声音还很熟悉,胡乱的喊道:“进来。”
言繁川听到七七的声音,将门推开,房中无人,他又唤道:“七七……”
七七眉头紧皱,“嗯……”
言繁川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七七正在床上,长长的头发遮盖了她的脸,却显得娇小可爱,柔软异常。
他移步过去,站在床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睡觉的样子,这是很亲密的事情,是不是代表七七原谅他了呢?
心中正有一点喜悦的时候,七七的手突然从被子里打了两下,口中嗫嚅道:“好热……”
言繁川总算是觉得有点不对了,他伸手摸了下七七的额头,好烫!
是发烧了吗?
连忙转身出去,想起医魔就在这里,去寻,却没见人在屋内,赶紧吩咐弄琴去请附近最好的大夫过兰字小苑。
弄琴听到兰字小苑,心里又格外震怒了起来,又是路七七!
这些天看着宫主如癫如狂的送花,她都恨不得过去劈死那个路七七才好!
无奈宫主似乎有些发现她情绪的不对,警告了她,不然她早就寻着机会将路七七杀掉!
言繁川见弄琴似有不愿之意,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越发浓烈,眸光冷得如同千年玄冰,他寒眸一瞥,冷然道:“莫非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弄琴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一寒,心内却喜欢,这才是她的宫主,声如冰珠滚玉石,貌若遗世万年霜,气似天下无常冷然的风,周身雪衣仿若瑶台孤仙,只让人倾倒。任何人只要望见他那双眼的冰凉就能被摄住所有心神,只有臣服,她亦是无法挣脱这样的宫主,连忙垂首道:“是,属下就去。”
言繁川甩袖疾奔七七房中,刚才手中所感受到的温度超乎寻常,到了房中,他静立在七七床前,寒冰似的眸中看着七七的时候带上一抹柔情。
看着床上人儿又掀开被子伸出来的手,他伸手将纤细的手臂执起放进被子里。
正觉得浑身滚热的七七手上一股冰凉的触感,本能的将手拉住冰凉的来源往脸上放。
那滚热细嫩的手抓住雪衣男子的手,让他心中一跳,眼中的柔情都要将千年玄冰融化,他任她拉着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去。
手掌心传来的暖意渐渐蔓延在了心里,虽然知道她是因为发烧生病,才主动握住自己的手,可是这种主动所带来的喜悦,还是让他的心加速了起来。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颗冰封了二十年的心,就这样活了起来。
甚至希望,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很好,她就这样睡着,拉着自己的手,充满了依赖和信任,而他,就守在一旁看着她。在没有误会与伤害,他只想这样永远地凝望她。
“宫主!”
弄琴的声音传来,雪衣男子所希望停留的一刻终只是希望,他将手抽出,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将门打开。
弄琴身后跟着一名五十岁模样的大夫,背着一个药箱。
“宫主,这人就是本地最好的许大夫。”
她说话,目光扫向躺在床上的七七,半垂的眼中满是深不可见底的怨毒。
”你退下吧!”言繁川吩咐了弄琴。
“许大夫,请你帮这位姑娘看看。”言繁川用少有的柔和语气说道。
许大夫点点头,搬了凳子,正要诊脉。
“你们在这里干嘛?”
御夜从外面进来,看见屋内竟然有言繁川还有弄琴,两道浓眉紧皱!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跑来七七房间要干嘛!
正转身出门的弄琴见御夜对着宫主大呼小叫,冷道:“睡在床上那个女人病了,我们宫主请大夫给她看病!”
言繁川扫了一眼弄琴,眸似寒冰,“你下去!”
语气显然凌厉冷峻之极,弄琴只得愤愤退出。
御夜听是七七病了,连忙冲到床前,问道:“大夫,她怎样了?”
许大夫摸了摸一缕胡子,“我还没诊脉呢,麻烦将病人的手拿出一只来。”
言繁川欲上前,御夜已经动手将七七的手臂露出一小节,再将被子盖好。
言繁川见御夜的给七七盖被子动作自然,没有半分的犹豫羞赧,像是已经做过很多回,不禁在他身上停留了目光。
御夜在崖下照顾了七七几个月,这些自然是熟练得。
许大夫两指掐脉,随着听脉的时间越长,眉头皱得越紧,一旁的御夜和言繁川心也随着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了,许大夫才将手收回,御夜把七七的手臂放回被子,问道:“她怎么了?”
许大夫严肃的说道:“这位姑娘没事,只不过是受了风寒,开几副去寒的药就好了。”
言繁川心内的石头放了下来,望着七七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起来。
那许大夫坐在一旁摊开草纸写好药方,将药方写好后,起身收拾药箱。
他扫了一眼满脸担忧之色的御夜和面冷眼柔的言繁川,道:“这位姑娘曾经中过奇毒导致心脉受损,又似乎从极高之处坠落,导致全身受过重伤,看她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受过那么多少伤!”
他摇了摇头,迈出了门外。
言繁川听了许大夫之言,心内存疑,七七中毒之事他是知道的,可是从极高之处坠落又是怎么回事?
他对着御夜道:“她坠落受重伤是怎么回事?”
言繁川不问还好,这一问让一直隐忍着的御夜再也忍不住挥拳对着他袭去,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她是怎么掉下去的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