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
徒步走一圈,漫长的虚境从空中散落。汽车在沸腾,从身边窜过去,又窜回来,根本带不走残留的体温。
街道又在加宽了,肉体的疼从脏话开始。邻里之间都是哑巴,飞翔的雨洗不净一厘米的隔阂。
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主人啊,却在依照惯性滑到一边变成游人,或者即将变成游人。
长街两头都是土,中间才是路,而路越来越高。
星星
那么多的石头在空中飘着,发亮。眺望被多次提醒,没有风,尘埃中行走的都是瑟瑟发抖的人群。
白天和黑夜相融,星星可以帮助我们想像得更远。
我们都是一群虔诚的人,胳膊挽着胳膊,脚步执著。
担心永远是多余的,那么多的眼睛记录着我们快乐的生活。
鱼影
那尾鱼还没有转身,我的幸福还有一定的差距。水面动了动,微波荡漾。
水面释放着它的激情,阳光平铺过来,罩住整个的头顶,没有缝隙可言。
这一切都不是怯懦的幻觉。时光在慢慢变老,却不服老,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不安。
我知道鱼影是永远烂不掉的,而我们的胃依然锋利,可以消化众多的痛和疤痕。
道路
道路是脚走出来的,只要不停止,道路就不会有尽头。
道路神情冷漠,终日匍匐在地,因摩擦而快乐。
无家可归的人,道路就是家。
道路越铺越宽,越铺越远,也在越来越高,如果有天堂,就会一直铺进天堂里。
道路永远不会消失,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而众多的出口,却给我们指引众多的方向。
不唯一,也没有风吹草动的压力。
老唱片
唱起来,占据了整个夜晚,把几乎看不见的静涂满了黑暗的房间。
旋律有了具体的形状,允许自由转换。
我是一个局外人就好了,我就可以在一步之外,变得更加贪恋,让那些音符不落地,始终跳跃着。
给黑夜带来慌恐和不安。
矛盾
让我再次想到了那个可笑的人,和关于他的可笑的故事。
但我不是鄙视。
我一直相信矛与盾是并立存在的,亲密无间,不可分离,单独而论,都是片面的。
整体才够硬,够无情。
像一场爱情的诱因。
烟影
若有若无,靠仰望将想像升高。
他们无法安静,从窗户跳出去,持续一段奔跑,他们渴望饱满的快感。
不可触摸的轮廓正在形成,另一种可能不是宰割,而依靠风,轻轻敲打一下。
最终,时光的手抹去它的痕迹。
像一场梦,毫无秩序。
墙画
画依靠的是墙,两者亲密的程度和激动、惊喜息息相关。
可以退后,在远一些的地方,一种真实,就会向前逼近。它们是无辜的,隐隐作痛的是墙。
墙不堪重负,一声尖叫,墙就会轰然倒下。
而画依然挺立,像闪电过后的雷声。
面具
我不相信你的脸所做出的众多表情,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厚重与孤单,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你在掩饰内心。
但你能掩饰得住吗?
你在自欺,你也是无辜的。
我确信即使你一个字不说,注定爱以最快的速度,背道而驰。
我把表情拿在手里,我的脸和你的脸保持相同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