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传

“非也”翁曰“瓜非不甘美，子非不欲食，而子何不食”老黑曰“义不容食”翁曰“何愚之有也”老黑曰“娲天皇以先天冰雪之肌肤，尚落俗尘三千六百年，子不难知凡俗之愚也”行止一村，一童问曰“日将落，宿之乎”老黑曰“不宿”童子曰“何不宿”老黑曰“雀落凤巢，凤嫌乎，雀羞乎”童子曰“凤嫌则不为凤，雀羞则不为雀”老黑曰“请教之”童子曰“凤与雀，皆鸟也，美与丑，天生也，既非私，凤何美而雀何丑，凤何嫌而雀何羞”老黑曰“何能达之”童之曰“舍私也”老黑曰“舍私则仙”童子曰“人仙何分，清者为仙，浊则为人，所别者，心也”老黑沉吟良久曰“天国虽好，非凡俗者可居，人不相欺，亦自欺而累也”便随便寻个道去了。

    止沙漠，一牧人曰“日正盛，迟则行”老黑不答，牧人曰“子何求，告则全之”老黑曰“欲死”牧人曰“何不生焉”老黑曰“义不容生”牧者笑曰“义者，欲之清者也，若有欲，非真死，真死者，心平念静，怨怼不生”老黑曰“子言之甚明，吾游于天国尚不明，足见欲之甚焉”牧者曰“欲愈甚，心愈不死，子且小住几日，与小可同牧，或可明之”老黑曰“牧有道乎”牧者曰“道在心中，心无蔽，处处有天机”老黑曰“子何人”牧人曰“小可李白”老黑曰“子尚未死”李白曰“昔日为生计所迫，欲赴水而死，因心念来绝，故悲愤难当，适逢祖公，见我正气可嘉，真心未泯，带回祖邦”老黑曰“闻子持才傲物，狂妄不羁，今何谦躬卑下，敦厚可亲”李白曰“昔日无知，妄自菲薄，自归祖邦，方知天之高，地之厚也”老黑曰“子何谦之有，子名满天下，人称诗仙，名作佳片，传之不绝”李白曰“天下凡俗众而君之稀，故真言难闻。为凡俗之辈传唱者，既凡俗之作也，此乃李白之着也，圣贤之言，步六合之外，开八荒之野，合鬼神之机变，怀天道之正大，启人神思，壮人气魄，赐人才资，明人心志。以凡俗尺丈之囹圄，岂可识的”老黑曰“凡俗之作若何”李白曰“凡俗之作，笔走人心之间，文并情理之机，行合欲念之变，意通红尘之渊，激人情怀，定人行止，调人欲念，导人纷乱，不出红尘，尺寸之变，合于凡俗，故天下尽知”老黑曰“子之作若何”李白曰“拙作笔走红尘之上，文交风云之变，行合梦幻之杂乱，意识正气之浩然，为蒙胧而未启之状也，故能为凡俗所尽识”老黑曰“李白长也”李白曰“赖祖公之教”老黑曰“祖公何教”李白曰“教牧焉”老黑曰“从牧得”李白曰“从牧得”老黑曰“请教之”李白曰“朝而出，夕而归，饥而食，渴而饮，性也，刀斧临身而不惊，释之案台而不羞，无机也，心怀百机则日夜难眼，心怀千机则草机皆惊，心怀万机则处天国而不安”老黑曰“吾止死而不能明也，但不知此地何处”李白曰“此乃大汉郡，中华大圣老聃之后所居，小可且充李氏之奴，游牧四方，君不若游于大汉之地，或可解子之纷”老黑曰“试行之”

    老黑行止数日，见一山葱茏郁秀，泉清石净，山下一小柴院，一童子仗剑而舞，剑行无影，走无声，上下左右无迹可寻，策划封削无式可辩，凛然若银河倒倾，悠然若山岚轻漫，老黑本武学大家，但从未见过如此精妙之剑艺，不觉脱口赞曰“好剑法，何家之童，如此伟仪”童子收剑曰“多谢伯父教诲”老黑曰“我何可教子”童子曰“剑道无形，今为伯父所识，足见小子未识剑道也”老黑闻言大惊，曰“家宗何人”童子曰“我乃大汉大圣老聃之后，祖公李汉平，家父李汉阳，小子名汉秋，人称秋儿”老黑闻言，倒身下拜曰“老黑尚武，天下未匹，自以为宗，今见李氏之艺，方知虫蚁之怜”秋儿曰“剑道无极，无人可尽其真，武有技艺之分，凡习招拆式，争强斗胜者为技，凡以武养气，体天地之道者为之艺，李氏之剑艺，武道之未也，秋儿之剑艺，李氏之未蒙也”老黑曰“老黑欲死者久也，今闻小主人之言，更无生意，若蒙小主人赐之一剑，老黑万幸也”秋儿曰“天不杀子，我何可杀之，子图一时之快，而遗我百年之痛，子何忍也”老黑大惊曰“老黑愚昧，几陷小主于不义，罪大莫乃”拜之再三而起。秋儿曰“我观子之疾固也，苦等秋后祖公还家，当医之”老黑曰“少主百导而不开，况祖公之圣言，老黑何能明也”拜之再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