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道:“秘族的真正实力,恐怕除其本族的人外,谁都不清楚,其”永不超过一千之数“之摽标说,恐怕亦是以讹传讹,不能作准。不过人数也不该很庞杂,否则不会有此诽言。”
江文清道:“这个看法有道理。神秘的种族,总能引起别人的好奇心,遂加上种种的穿凿附会,道听涂说。”
刘穆之道:“能出来助慕容垂打天下的秘族战士,人数会有一定的限制,因为必须留下足以戒护的战士,以保护老弱或捍卫他们在沙漠的地盘。若以全族千人作估计,能动员一半五百人已相当不错。”
拓跋仪同意道:“这个估计虽不中亦不远矣!如先生先前所言,这批秘族战士会分散往不同战线。可是以慕容垂的战术谋略,肯定会把秘族战士集中到对付我族和边荒这两条战线上。其中当以边荒为主,因为朔北乃秘人熟悉的地方,少数战士便足够负担各式侦察渗透的任务。”
慕容战动容道:“拓跋当家的看法有道理,秘人将会集中力量来对付我们荒人,进行种种侦察、破坏的勾当,务令边荒集不但无法复原,且遭到严重的损害。当我们自顾不暇时,慕容垂便可把矛头指向拓跋族。如拓跋族被破或驱赶回大草原去,我们也完蛋了。”
呼雷方吁出一口气道:“这是慕容垂现在破坏我们联盟最有效的策略,如运用得宜,根本不用对边荒集用兵。”
姚猛道:“刘先生对此有甚么应付的方法?”
刘穆之平静的道:“我们要和秘族打一场针锋相对的硬仗。”
高彦抓头道:“对着来无踪去无影的秘人,如何可以硬撼呢”
他的话说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如果双方摆明车马正面决战,肯定秘人会全军覆没,但秘人最难缠的是他们习惯了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作战,神出鬼没,任敌人实力如何强大,也没法摸着他们的边儿,利用敌明我暗的优势,发挥出最可怕的破坏力。
刘穆之道:“今晚偷袭我们的秘人该是他们的先头部队,今次试图刺杀高少,只是突发性的行动,并没有顼谋,只是忽然得到一个机会,希望一击成功。从这可以看到秘人现在只能掌握到我们的皮毛,远说不上了如指掌,我们若能在秘人掌握我们的情况前,击垮他们正不住潜进边荒来的部队,慕容垂的如意算盘将打不响。”
人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刘穆之,皆因直到此刻,仍没法猜到他的应付之策。
刘穆之微笑道:“如果秘人对我们有更深入的了解,要杀的首个目标就不是高少而是我们的方总巡。”
各人均感他这个分析峰回路转,也使人更摸不着头脑。
江文清讶道:“先生竟清楚方总的特殊本领,真教人想不到。”
刘穆之欣然道:“这是‘知己’的问题,这几天我一直在设法了解边荒集,对方总为何能成为边荒集的总巡捕,又有资格列席窝会感到兴趣。”
姚猛道:“方总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甚么作用呢?”
刘穆之道:“如果我们要对付的不是秘族,方总的灵鼻是难以派上用场。可是对秘族,方总的鼻子正是克星。像秘族数代以沙漠为家,其生活习惯和饮食均有异于生活在沙漠外的其它民族,所以会有其特异的体味。这是可以证明的,只要立即领方总到镇荒岗去,他或可在气味消散前,掌握到那秘族刺客的体气。”
高彦大喜道:“如此我们便可以立即追上他,趁他功力未复前把他生擒,哈!果然是高招。”
刘穆之道:“这般去追搜敌人,既难有把握,更是废时失事。比较明智的做法,是在方总把握到秘人特殊的体味后,返回边荒集进行鼻子的搜敌行动,只要布置得宜,我们是可以把已潜入集内的敌人来个一网打尽。完成这第一步后,我们便可以把行动扩展往整个边荒,化被动为主动。”
众人同声叫好。
刘穆之道:“一方面我们要反击秘族入侵边荒的战士,另一方面我们要对边荒集的军事作新的分配。第一步我们可把制造战船的工作,转移到凤凰湖去,让凤凰湖变成边荒集外另一个军事中心,既可与边荒集遥相呼应,防护上更容易,又可以随时支持寿阳,一举两得。当然,这需要庞大的资金,但只要北方的五车金子能成功运到边荒集来,所有资金运转的难题可迎刃而解。”
江文清道:“我们一向有以凤凰湖作军事基地的构想,就是缺财。”
呼雷方道:“这是个非常高明的策略。”
王镇恶道:“我愿意负责运送黄金,进行另一诱敌之计。”
刘穆之欣然道:“王兄果然是明白人。”
慕容战和拓跋仪交换个眼神,均对王镇恶思考力的敏捷感到惊异,他们刚想到运金可作诱敌之计,已给王镇恶早一步说出来。
刘穆之道:“对抗秘族的行动便在今夜此刻开始,一方面烦拓跋当家立即以飞鸽传书,知会贵族族主有关运金的事宜,另一方面请方总动驾往镇荒岗去,明天早上,敌暗我明的情况会彻底的被扭转过来。”
寿阳城。
颖水帮总坛大门外,来了个以帽子遮压至双目,背着一个小包袱,左手提剑身穿青衣的小伙子。
把门的两名汉子见他似要闯门而入,连忙伸手拦着,其中较高的汉子喝道:“小子想找谁呢?”
小伙子粗声粗气道:“我是来参加边荒游的。”
两汉借院门挂着的风灯用神一看,只见这年轻小伙子长得俊秀绝伦,与他的声音绝不匹配,一时都看呆了眼。
小伙子续道:“你们两个先答我的问题,边荒游是否有一条规矩,只要是来参加边荒游的,纵使是敌人,也须竭诚招待?”
这小伙子说话毫不客气,且带着命令的口吻,不过两人被他风神所慑,都生不出反感。另一人道:“确有这么一条规矩。哈!但像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有甚么资格作荒人的对头?”
小伙子虽被指为乳臭末干,却不以为忤,喝道:“那就成了!少说废话,我要立即参团,坐明天的船到边荒集去。”
两漠对视大笑。
先前说话的汉子道:“要报名该到边荒大客栈去,不过接着来的三十多团全额满哩!”
小伙子怒道:“我不管!明天我定要到边荒集去,否则本姑娘把你们颖水帮噢!”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瞧她,齐嚷道:“本姑娘?”
小伙子一把揭掉帽子,如云秀发立即如瀑布般垂在两肩,变成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凤眸含嗔的道:“本姑娘便是本姑娘!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白雁’尹清雅是也,够资格当荒人的死对头吧!我到边荒大客栈报名参团,却说甚今天已关门,明天请早的气人话,要本姑娘打得那三个坏家伙趴在地上,始肯说出到这里来办手续。你们现在又说要我回那鬼贼店去,当我尹清雅是好欺负的吗?我不管,上不了明天到边荒集的船,我就把你们的劳什子总坛都拆了。”
她再不粗声粗气说话,虽然仍是蛮不讲理,句句骂人,可是经她如出谷黄莺的娇声说出来,只能直搔进人心底里去,还希望她可以继续骂下去。
高汉忙道:“尹小姐息怒,是小人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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