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满意,继续说:“订婚宴之前,你同苏晚风通过信,你要同她退婚,改娶温若若为妻。退婚被拒,你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去见你的未婚妻?又是如何‘太高兴,而不知道怎样表达这份心情’?”
这话说的平静,却也于平静中,不留一丝情面地戳破了高睿的谎言。
高睿的脸涨红,如同一个被逼急的兔子,鼻子像是不能呼吸了,直张着嘴喘气:“是,我是喜欢温若若,也想娶她。可是晚风不同意退婚,她的言辞那样激烈凶狠,根本不是大家口中的端庄才女!可是表面上她装的那样好,谁都以为我们二人十分般配,这太可怕了不是吗!我又气又怕,什么法子也没有。
我承认,订婚宴那天,我跟过去是为了别的。但绝对不是想杀她!我只是想着彼此各退一步,我不退婚,但是要把若若接进门。我就是想同她说这件事,可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的,我都没有说上话。她变成那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这样质问我?难不成你们以为,娟儿和苏晚风都是我杀的?”
“是与不是,都不是我们以为的,只是例行询问罢了。高公子何须这般乱了方寸。”
陆仲安慢悠悠地说,连看都没有看他,只轻轻抬手,掸了掸掉落在袖子上的叶子:“娟儿的尸身,已经在县衙了。你如此愧对于她,想必也想知道她到底得了怎样的急症。安心等待罢,待死因查明,我会着人告知府上。”
高睿肩头抖动,方才突发的气焰,仿若被泼了水的篝火,一下子窜起火光,又很快泯灭。虚弱地垂下双手,他勉强应了一声。
几番折腾,阳光也弱下来,午宴已经到了尾声。
部分皇家成员留下来继续推杯换盏,或是玩着曲水流觞,畅饮对诗。
陆仲安没有留下的意思,辞别高睿,连宴席都没有回,直接向园外走去。
赵子遇原本还想见一见高贵妃和五皇子,但见陆仲安去意已决,也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
“魂魄入梦吗?”陆仲安一边走,一边低声说。
“未免太牵强了。”赵子遇接过话说:“若是他因为害怕魂魄入梦,而将娟儿的尸体挪至升道坊,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肢解吧。相信魂魄的人,就不怕肢解过后,娟儿带着怨念来找他么?”
“你说的不错,若是魂魄真能入梦,那么第一个来找他的,应该是那个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他用这些理由搪塞,甚至不惜往事提出,或许是想掩盖更加严重的事实。”陆仲安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亭台楼阁:“看来肢解背后,另有原因也说不定。”
“提到孩子,也很奇怪。侍婢生子算不得稀奇事,运气好的话还能晋升为良人。他却因为身份相隔,没要那个孩子。”赵子遇想到了陆昭的那些庶子,不是出自侍婢便是出自家妓,却也未见他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一点没有问题。”陆仲安收回目光:“丞相府确实稍有不同,即便是妾室,也多是家务显赫,身份高贵之人。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丞相府有哪位庶子的母亲是侍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