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高睿。
“我”高睿愣了一下,像是被噎住,却依旧一副憨厚神态。过了一会,他说:“我是尾随了她不错。”
此话一出,庭院中一片哗然。
“但是。”他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我的未婚妻,因为太高兴,而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份心情,所以才想远远的看看她,只是这样而已。结果快到中庭的时候,我跟丢了。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原路折返。没想到,竟是早早就被发现了要是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晚风造成困扰,我定然不会如此。”
说罢,高睿走到苏太傅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将头磕在地上,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高某对不起晚风。都是高某的一时贪念害的,要不是晚风急于摆脱我,就不会躲进书房,也就不会遭遇此劫难了。明明答应了太傅要照顾她一生的,明明”
这一席话几度哽咽,听的在场的人都抹了眼泪,唏嘘不已,只叹命运不公,生生拆散了有情人。
苏太傅更是泪如雨下,扶起高睿说:“孩子,不怪你。是小女福薄,没那个好命”
哀叹间,尸身已经检验完了,仵作匆匆走到李怀石面前,回禀道:
“女尸一具,头发焦黄,头面和全身大面积烧伤,程度不高,未至焦黑,面容依稀可辨。四肢卷曲,口腔、鼻孔里面皆有大量烟灰。”
“口鼻有烟灰啊。”
李怀石摸了摸下巴:“嗯。应该是死前被火逼迫,挣扎呼喊所吸入的。看来是死于火灾没错了。”
旁边的紫衣男子默默无言,大抵是认同了这一判定。
“火灾的起因查了吗?”
“回禀太爷,根据烧毁情况来看,是门前的烛台翻倒所致。火从书房的大门往里蔓延的,门窗是最先烧毁变形的,所以死者生前无法逃脱。”
“唉,近来天干物燥,久不逢雨,城内发生了不少这样的火灾意外,真是不幸。看来回去要加强巡逻,多些防火宣传才行。”
李怀石感叹,眼见着苏太傅和高睿都悲痛到体力不支,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便挥挥手对皂吏道:“情况记录完就撤了吧,不便再在府上打扰。”
辞别苏太傅,又说了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李怀石一行人转身就往外走。来的众多宾客见官府解禁了,也纷纷跟在后面。
“不对。”
人群走了没几步,一个青涩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人们以为是官府的人又变了主意,全都不敢再往外走。转过身看去,就见一个素衣少年蹲伏在尸身旁边,正捏着尸身的下颌骨往里看。
“什么不对?”紫衣男子最先开口。
“都不对。”少年淡声说:“火灾致死不对,意外身亡也不对。”
“哦?”紫衣男子冷冷睨了她一眼:“证据呢?”
“证据就是这烟灰。”
少年抬头,一双极美的凤眸,冷不防地撞进墨色的幽潭,看得紫衣男子莫名地呼吸一滞。
“你可真会瞎说。”李怀石接过话道:“若不是火灾致死,口鼻里怎么会吸入烟灰。”
“火灾致死当然会吸入烟灰。”
少年说:“但苏小娘口鼻中的烟灰未免太多了些。仵作也说了,这句尸身烧伤程度并不高,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完全脱去。按理说,不该吸入这样大量的烟灰。”
“那可不一定。”李怀石对她的质疑有些不高兴:“万一是她倒下的地方正巧有烟灰聚集呢。”
“没有这种万一。”
“你”
“她口腔里的烟灰,全部堆在舌头上面,嗓子眼儿里却是干干净净的。”少年边说边站起来,静静地立在一侧。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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