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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着是不是那个人,就听耳边一声雀跃的叫喊:“仲安!”
真是他。
赵子遇摸摸额角,有点后悔昨日没问问这个仲安是什么官职。原本该有大把机会可以直接问李怀石和高远的,谁知道一回县廨,她就把这个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仲安,你怎么来的比我还早,还以为请你这个大忙人出马,要等到日上三竿呢。”李怀石兴奋地说。
陆仲安对他这副德行见怪不怪,淡淡应道:“我也是刚到不久。”
“哎,对了。你晓得那个婢子的事了没?”李怀石问他,见他还没得到消息,忙不迭地把目击证人暴毙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赵子遇已经知晓这件事,便默默在一旁候着。闲来无事,干脆自己在门口溜达起来,心不在焉地四处打量。
房檐下面放着一盆兰草,已经枯萎了,但还没有彻底干掉变黑。
从盆里的花叶来看,这原是一盆品相极好淡黄色凌霜寒兰,花与叶狭而直立,叶脉透明,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品兰花。
赵子遇曾经在父亲的书房里,也见过相似品种的寒兰,那兰花被赵崇视若珍宝,每次都亲自浇水修剪,从不假手于人。不过,比起门口死掉的这盆兰花。赵崇那一盆还是差了一点。
可见,面前这盆寒兰鲜活的时候,是怎样一个繁盛美好的模样。
赵子遇看的入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忽然传来李怀石的惊叫。
“苍了天了!守成!你在做什么?叫你过来是协助搜证,不是叫你拆家啊!”
赵子遇怔怔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土,一只手心里还抓着寒兰的叶子。
“你你你,你把它都连根拔起来了!”
李怀石痛心疾首的抢过那株枯萎的寒兰,手却在摸到花叶的时候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看兰花的根部,又翻过来看了看枯萎的花叶:“这,这是一株死过的兰花?”
“对,所以没关系的,这不是小官爷弄坏的。早在几日前,这株兰花就死掉了。唉,这盆花还是夫人留给娘子的呢,此前一直养的很好,都五六年了。谁知道突然就枯萎了。现在回想来,也许这株兰花,已经在冥冥之中预示了什么。”
阿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花盆里掉落的叶子。半晌,她抬头看了一眼花盆后的大门,微微地叹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害!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守成毁了这花儿呢。”
李怀石拍拍胸口,把手里的兰花放回花盆里,转过头,他看到赵子遇还在盯着那花,而且不止赵子遇,就连陆仲安也瞥了一眼花盆。
“诶?我说你俩不会也信这种冥冥注定的东西吧?这要是都可信,我是不是可以说,那场大火和那奇怪的烟灰,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这案子,还要破么?”
李怀石不高兴地凑到赵子遇前面,挡住她的视线,又对陆仲安挥挥手:“别看了别看了,都别在这耽误了,进去找找证物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