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察觉到杀气,赵子遇心下一凉,连忙解释道:“他求富贵,我求安稳度日。所以我把钱财给他,他把户籍予我,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似乎说得过去。”陆仲安敛了敛杀气,慢悠悠的道:“那你且说说,你一个妓子,为什么要混进县衙?”
“额”赵子遇犹豫了一下。用手肘撑着车厢地板,勉力倚在车壁上,无可奈何地瞄他一眼。
“难道不是你的功劳么?”
这倒是句实话。她那日在太傅府,可从来没想过进什么县衙。
陆仲安沉默,似乎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
赵子遇见状,连忙以袖遮面,期期艾艾继续道:“我不过是受够了那样的活计,想要过正常的日子。我卷走的珠钗,亦是我这些年应得的。虽说是不道义了些,但我一没犯事二没杀人。即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你何须如此待我?而且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若是还不信,不如叫那鸨母来认一认,叫她把我打死算了。”
说着,赵子遇小心翼翼得拈起广袖,偷偷瞥他的动静。盼着这无良竖子,能生出一丢丢的恻隐之心。
然而,还没看清什么,一抹绛紫色就拂过她的视线,手腕吃痛,下一瞬,她被拽的往前一个趔趄,扑跪在了他的脚边。
这毫无预料的一下,如同他的无声的脚步,不带一丝声响。赵子遇嗓子里的惊呼甚至没来得及漫出唇齿,陆仲安就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
“既是妓子,打死岂不可惜了。”
他笑得温雅,轻扫她的面容。
赵子遇惊愕的瞪大眼睛望着他,终于切实闪过一瞬恐惧。
如瀑的青丝缠在脸上,在薰笼的烟雾下,反出明亮的光,映衬着她姣好的面容。眉目疏朗,眸若惊鸿。若是有颜色的话,那必将是一副令人惊叹的好姿容。只可惜,这张脸苍白且带着病气,大大遮去了她的本该灿若皓月的光华。
陆仲安满意地看着这张脸上浮现的慌乱。一想到原本不动声色的人,在他手底下也能显露这样的颜色,心下不觉升起几分莫名的兴奋。
她身上的衣服因为摔滚,微微变形,腰间的蝴蝶鸾绦也松了开来,隐约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肚兜。那种柔和的颜色,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竟让他起了些反应。
不过他素来有洁癖,这样身份不明的妓子,还是脏了些。
“罢了,留给户部处置吧。”
少有的心烦意燥,他嫌恶得松开她,侧过脸不再看她。
赵子遇跪在地上,默默咬了咬下唇,低声说:“若是你不揭发我,或许我能帮你破了苏晚风的案子。”
陆仲安恍若未闻,抬手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街景。李怀石说的不错,这个季节,到处都是游丝。飘在空中,经阳光斜照,透着五彩斑斓的颜色。有一缕游丝甚至飘到了他手背上,他却仍旧不愿放下帘子。直到清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抚平了些许燥热。
“也许,城郊的那起案子,我也能帮得上忙。”赵子遇执着地说。
陆仲安收回目光,又恢复了一贯寒凉的语气:“你凭什么?就凭你歪打误撞的烟灰理论么?我原以为你洞察力过人,可到头来,还不是连暗门都未发觉。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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