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够烦躁的了,不想再听到这样压抑的声音,干脆拧眉坐到榻边,按了按她受伤的小腿。
“骨头无碍。”他淡淡松了口气:“你死不了,腿也废不了。莫要再骗我。”
“断没断你怎么知道,许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也说不定。总之是离不得人的。”
陆仲安不再理她,起身走到房檐下站了一会,长吉还没来,他便负手看向院中的花木。
赵子遇才不管他在做什么,一直哼哼个不停。
终于哼得陆仲安听不下去,心烦意乱得几乎崩溃,只恨不能一刀抹了她脖子。时间一长,担心她这声音招来老爷子身边的人,陆仲安只好又回到软榻边。
“闭嘴。”他粗暴地扯过她的腿,拿出药瓶给她擦伤的地方上药。
原本觉得她根本没什么伤,可是提了提裙摆,他才发现她看似白皙的腿上,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痕。
不是他给摔出来的伤,而是错落的旧伤。甚至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从膝盖一直划到小腿肚子,看上去应该是尖锐利器划破的。大约是不等痊愈,又复新伤,那道痕迹看上去,依旧呈现赤红的血色,触目惊心。
“呵。”陆仲安嗤笑:“你的恩客还有这样的癖好。”
对于她这样不要脸的人,陆仲安根本懒得放尊重。谁知道从她口中,还能听到怎样没脸没皮的话。然而这一次,赵子遇出乎意料的没有接话,像是没听到似的。
静默了好一会,她才轻声开口:“城郊的案子,和苏晚风的案子相似么?”
陆仲安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般正经。寻思着大抵是戳了她的痛处,便也不再深究,淡淡答道:“不相似。”
“可我听李明府说,城郊的案子也是毫无头绪,相当怪异。”
“不错。”陆仲安微微颔首:“死的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女,外出挑水未归,被发现时尸体已经浮在河面上。因为是个樵家女,不得重视,很快就以失足溺水结案,并且匆匆下葬了。但是卷宗传到御史台时,多处疑点对不上。于是我差人将那少女的尸体挖出来,再次请仵作剖尸检验。这才发现,少女五脏六腑腐蚀严重,且成青紫色。”
“是毒杀。”赵子遇抬眸看他。
“正是。”陆仲安漫不经心的应着。走到旁边的架子边,拿过一段锦帛,缓缓缠在赵子遇擦伤的地方。
“仇家查了么?”赵子遇接着问。
“查了,没有。”陆仲安说:“而且,那少女是个孤儿,由伯父伯母抚养。就算有仇家,应该也不会挑这个少女下手。用毒是极为隐秘的方法,若我是凶手,会直接把毒下给目标仇敌,而不是选择一个无关紧要的少女。”
赵子遇沉吟片刻:“两起案子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死者皆为女性,且无明确动机。”
“你认为是同一凶手所为?”陆仲安扬了扬眉。
“不。”赵子遇摇摇头:“目前来看,还是毫无关系的可能性大些。”
“主子!”
长吉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回来。
陆仲安手上一顿,又将赵子遇的裙摆拽了下来,示意她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