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即不办葬礼,没必要为死这件事大张旗鼓。
墓碑上的字是叶文竹亲自设计的,“亡母陈兰之墓”。这个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女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给了她别人不曾给过的亲情和关爱,她将用余下的一生来纪念和尊敬她,拿她当永远的妈妈。
天上的雨很大,而叶文竹把伞打在了墓碑上。自己则全部暴露在雨中,任凭长及腰际的头发被雨水打到湿透,裙子也黏黏地贴在了身上。她冷得打着寒颤,却一点儿也不想离开。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越来越强大。”她亲吻上面大大的字体,喃喃地说。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叶文竹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醒来时,是躺在一个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宫卓云彦站在一旁,正端着一碗粥状的东西恶狠狠地看着她。
“叶文竹,谁说你乖巧可爱我才要跟他吵架呢,什么事情都执拗得要死,又敏感,又脆弱,又记仇,还爱钻牛角尖。”那人舀了一勺碗里的糊状食物,粗暴地吹了吹,就要撬进叶文竹的嘴里去。
叶文竹还沉浸在失去陈妈妈的痛苦中,反应很迟钝。她只是机械地张开嘴巴,食不知味地把那些东西吞下。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什么事情都有主意,还什么事情都想不开。”宫卓云彦嘟哝,手下的动作却并不停止,“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你这么看不开,哪里像个成年人啊?”
叶文竹不言语。
说得轻巧,如果死的人是你妈妈你就知道其中的痛苦了。她偏激地想,心里对宫卓云彦很是埋怨。
“你是被项斯微的人强暴了,就告诉我,跟我解释啊。为什么偏偏藏在心里不说,还发脾气。人也被你杀了,还想怎么样?”
原来,他是知道的?
“你知道了?”叶文竹惊愕,内心充满了警觉,这样岂不是又给了他一个可以威胁她的借口?
“你那天恨不能把我杀了,对我的亲热那么厌恶,我当然要查查怎么回事!”宫卓云彦没好气地说,勺子把瓷碗敲地叮当作响。“项斯微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她的!”
说得好像跟你自己不是混蛋一样。叶文竹翻白眼,那天你不也是强暴了我吗?还说我勾引司徒建南那个人如其名的贱男,也真是想的出来。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瘦得都没人样儿了,还敢淋雨?”宫卓云彦见叶文竹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反而越说越气,喂东西的动作都粗暴了起来,“若不是我不放心,特地跟着……”
他还在派人跟踪自己?叶文竹想起上次被宫卓云彦强暴的事情来,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宫卓云彦吐了吐舌头,马上转移了话题。
“怕你悲伤过度,我实在是不放心嘛。”他说,“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要知道我妈妈死的时候我也才只有八岁。”改走情感说服路线了,不过,说出来的事情让叶文竹有些惊讶。怪不得她没有见过宫卓云彦的妈妈,原来,他也是没有妈妈的。
可她只是沉默着,用眼睛示意宫卓云彦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