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站起来,柳夫人的尸体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她面前。
柳夫人的尸体依然处理过,再没有苏嬷嬷说的七窍流血的惨状,但脸色铁青,面如死灰却是真的,脸上有着狰狩痛苦的神情,看的花无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她虽然胆大,却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怕了吗?苏嬷嬷告诉你了吧?刚才比这更可怕百倍,七窍流血你知道是怎样的痛苦吗??”轩辕圣一把托起了跪在地上的花无双,双眼瞪着她,抬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拖到柳夫人的尸体前。
花无双不想他如此疯狂,一个措手不及,便跌倒在了柳夫人的身上,身下传来的冰凉僵硬感提醒她,那时一具死尸,已然不是头晌握着她手那双温暖却又略带粗糙的手。
花无双只觉得浑身无力,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双腿无力,只得勉强半跪在柳夫人的尸体前,轩辕圣亦上前,半跪在她面前,“她受了一辈子苦,年轻的时候得不到丈夫的爱,甚至连活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知道哪一天就死了,朕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她颐养天年,现在她终于可以不再受苦了,你还有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却不让她享有这一切,为什么?”他的手狠命地抓着花无双肩膀质问。
手上的力道很大,抓的花无双觉得胳膊快被拧断了一般,她死命挣扎之际,忽听外面响起哪哪唆唆的鸟叫声。
花无双心中一阵大喜,那是喜鹊,是小兰的喜鹊,它来报信了,小兰成功了。
如此,她也就坦然了,父兄一向精明能干,必能想出办法,只要他们安全,她也就无憾了。
如是想着,她也就放弃了挣扎,他若发疯就发疯吧,大不了以命抵命,不过她相信,父兄会为她报仇的。
花无双的逆来顺受让轩辕圣更加生气,他的手在略有松动,咆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挣扎,你以为什么都不说都没事了吗?”
花无双坐在地上,看着他因仇恨烧红了的眼眸,声音悲切却不失铿锵道,“臣妾没有做过,皇上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
“没有做过?那你告诉朕,柳夫人好好的为什么就死了?这乌蒙名贵的毒药,她是从何得来的?”他俊逸的五官看在已然扭曲,在花无双眼里如野兽般狰狞像他疯子一抽打着花无双。
一个不小心,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她的鼻子上,花无双只觉得一酸,紧接着便觉得嘴角有血腥的味道,却原来是鼻子被他打出血了。
轩辕圣仿佛被鲜血惊醒一般,不再管她,独自站到了一边,花无双摸了一把鼻间的鲜血,挣扎着起身,掏出袖间的丝帕,不停的擦着咕咕而出的鲜血。
屋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花无双止住了血,尽管没有镜子,花无双还是细细的擦拭了脸庞的血迹,即便是死,她也要有尊严的死。
花无双见轩辕圣已然渐渐平静,这正是为自己洗刷清白的机会,不管她信不信,她一定要说清楚。
“皇上。”花无双开口,却没想到声音小的如蚊蝇,原来,刚才骇的她嗓音都哑了。
轩辕圣没听见,珍妃却听见了,不待花无双再次开口,珍妃抢先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有什么用?就算你花家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上,皇上才是这一国之君,花无双,如果你老实招了,又何必受这个苦呢?皇上慈悲为怀,也会賜你个全尸的。”
珍妃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慢慢走到花无双面前,那样子,别提有多神气。
花无双看着她,冷笑一声,她话音未落,她抬起右手重重地扇了上去,这已是她第二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