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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设伏遇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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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公子犯了个无可救药的大错误。

    他可以制住冷血的剑,但不该折断了冷血的剑。

    折断了冷血的剑就等于锁不住他的断剑。

    冷血的剑毒蛇般噬向西门公子咽喉!

    西门公子脸色变了,双钩一推,劈向冷血!

    冷血杀他,他就杀冷血!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冷血不想死,一定得收招自保。

    可惜,他又犯上一个更无可饶恕的大错。

    他是逼于无奈才拼命,冷血却是拼命招式的行家。

    他已算准时间、力道、机变,一分一毫都不会有差池!

    钩劈至冷血额顶,便己乏力。

    因为冷血的断剑一尺七寸长,已插入西门公子咽喉,自后颈穿了出来。

    剑入咽喉,西门公子立时脱力。

    钩虽已举起,但已不能伤冷血。

    冷血冷笑,一抽断剑,剑出血溅,西门公子双钩“呛”然落地,用手掩住喉咙“咯咯”地道:“你你”冷血冷冷地道:“你断我剑,我杀你人!”

    西门公子终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砰地倒于地上。

    无情的暗器狠,冷血的剑更辣!

    追命的腿本也狠辣,用腿的人本就比用手的人来得狠辣。

    腿的力道本就比手威猛。

    可是,如今追命受伤后,再加上要生擒对方,功力一再打折扣,只能够困住张虚傲。

    张虚傲左冲右突,不能闯出如山腿影,却忽见莫三给给死了!

    这一下他吓得魂飞魄散,硬挨追命一腿于左肩上,借势而起,飞向大门。

    他人才飞起,两蓬银针己向他中门射至。

    无情出的手!

    张虚傲此惊非同小可,强吸一口气,猛再拔起三尺。

    第一蓬银针落空,但张虚傲左腿却因剧痛而一沉,身子落下半尺,第二蓬六枚银针,全打在他右脚胫骨上。

    张虚傲痛入心脾,怒吼一声,摔倒下来,痛得金星直冒,再睁眼时只见一柄断剑指着自己的咽喉。

    剑上还有血。

    不消说自是西门公子的血。

    只见冷血冷冷的望着他,冷冷地道:“你再逃,我杀你。”

    张虚傲只觉得寒意由脚趾冒到头发里去。

    张虚傲只觉左腿的膝伤,右腿的六道针伤,右目的刀伤,左肩的踢伤一道发作,几乎要大声呻吟起来。

    这一下“铁伞秀才”张虚傲的伤,可比追命的伤严重多了。

    冷血朝着他,像看进他的内心里去,道:“你再痛,也得要回答我的问题。”

    张虚傲呻吟了一声,说道:“你说吧。”

    冷血道:“头儿是谁?还有六名凶手是谁?”

    张虚傲闭上眼睛,没有吭声。冷血冷冷地道:“你要我用刑?”

    张虚傲依然紧合双目,但全身发起抖来,激烈的在颤抖着。

    追命倚在墙上,忽然笑道:“谁主使你来的,同伴有谁?下一个目标是什么?你到此地步仍不说,看来很够意思。“说到这里,淡淡一笑,道:“可是你的同伴待你又是怎样?你们追杀于我,是受了武胜东利用,他连关老爷于也杀了,要不是关海明也要了他的命,他恐怕也要杀你灭口哩!”

    这番话说得张虚傲呆了一阵,睁开眼睛,怔怔不语。

    追命继续道:“再看后来我与莫三给给交手,是你以铁伞架了我给他致命的两脚,而他反而勾瞎你的右眼,把你置之不理,送你回来的还是我两个师兄弟,西门公子又何尝有为你报仇之意?”

    张虚傲欲言又止,追命又道:“你现在身受数创,伤得最重的恐怕是右目吧?那还不是自己人下的手!你若受伤没那么重,恐怕我早就困不住你;现在你已受那未重的伤,你以为你能在我们三人联手之下再逃得出去吗?”

    张虚傲沉默良久,终于长叹道::‘我若说出来,可有好处?”

    追命望向无情。无情端坐于地,点点头道:“你说出来,我立刻放你。只要你不再为恶,我们便不抓你。你今天所受的伤也够一世难忘了。”

    张虚傲知道“四大名捕”说一是一,忙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无情道:“当然。”

    冷血道:“你说吧。要是我用刑,你也得说。”

    张虚傲只觉全身伤口又一阵刺痛,当下不再迟疑,道:“我说

    忽然窗外“喀擦”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捏碎了似的。

    无情脸色陡变,叫道:“小心!”两片飞蝗石反手打出。

    话口未完,一道尖锐的急风,疾取向冷血的咽喉。

    冷血闪避无及,突然脚下关节一麻,人伏了一伏,急风自头上险险擦过!

    无情的飞蝗石,正打在他左右腿软骨上。

    冷血这一矮身,却听见张虚傲的喉骨“喀擦”一声,忽然张虚做一脸都是惊惶之色,用手捂住喉咙叫道:“司马——”

    便口溢鲜血,竟连喉骨一齐吐出来,立时气绝。

    冷血窜起,破窗而出。

    追命惊道:“三丈凌空锁喉指?”

    “不错。”无情道。

    追命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听诸葛先生说,十三元凶中曾有人以‘三丈凌空锁喉指’钳断更夫的喉核,我就那未想,武林中有此功力的只有三个人,但那三人都不至于做这等事没料到十二连环坞的司马荒坟还没死。”

    无情脸无表情道:“要不是张虚傲临死叫出了一声‘司马’,只怕到现在还猜不着是谁。”

    追命道:“还有六名凶手是不是?”

    无情道:“是。”

    追命道:“其中一人会不会是司马荒坟?”

    无情道:“不错!”

    追命道:“司马荒坟的武功比莫三给给如何?”

    无情道:“只高不低。”

    追命长叹道:“那你还不帮四师弟追杀,还管我做什么!何况还有五个不知名的杀手,这线索又绝不能断!”

    无情道:“我知道在那儿找他们的老巢!”

    追命目光闪动道:“南西门庄”

    无情接道:“北欧阳谷。”

    追命道:“不错。刚才西门公子狂妄自大时,也曾透露过欧阳谷,并道明自己是南面的联络站。”

    无情道:“所以我先赶去欧阳谷看个究竟!”

    追命苦笑道:“连饮誉江湖的欧阳大也成了凶手,实是耸人听闻,你却为何还不去?”

    无情道:“就是因为欧阳大这等高手也出动了,所以我才不能先离开你。你已身受重伤,他们若伺机出手,只怕就难有侥幸了。”

    追命涩声道:“那你等到几时?”

    无情道:“等我四剑童一到,先护送你回诸葛神侯府。有他们四人再加上你,就算欧阳大亲自出马也勉强可以一战了。”

    追命苦笑道:“你真的要我回去?”

    无情扳起脸孔道:“你已受伤不轻,若不回去,又叫我们怎放心得下呢!”随而又央道:“要是你对我这做大师兄的有点信心的话,你就给我面子回去吧。”

    追命叹了口气道:“好吧。”

    无情欣慰地道:“四剑童马上便到,你若在道上遇见二师弟,叫他先到欧阳谷探看。”

    追命轻叹口气而应道:“是!大师兄保重。”

    冷血飞撞出窗外,窗外人影一闪!

    窗外的人返身就逃,冷血拼命急追!

    一追一逃,跑了数里,冷血与那人的轻功在伯仲之间,冷血越跑越狠,大风迎脸激烈地吹来,头巾吹掉了,衣襟袒开了,草鞋也磨破了,但冷血越跑越奋亢。

    那人却开始累了,有点气喘吁吁了。

    冷血大叫道:“司马荒坟,你跑不了的!”

    其时明月如勾,已经偏西,大雾迷漫,正是一处荒坟。

    只见野冢零乱遍布处,司马荒坟人影一闪,闪进一座碑石后面去。

    冷血停步,冷冷地看着那块石碑,道:“司马荒坟,你适才出手暗算,众人前杀人的勇气去了哪里?”

    只听墓中有人桀桀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时浓雾升起,黎明之前最是荒凉黑暗。这道理既最是令人欣慰,也最令人伤心。

    冷血道:“司马荒坟。”

    司马荒坟道:“不错。荒坟,荒坟,哈哈哈一入荒坟,死无所葬。”猛地自墓后冒了出来。

    饶是冷血胆大包天,也吓得一呆,朦胧的月色下,这司马荒坟披头散发,满脸刀疤,五官都奇异的扭曲着腐直比鬼还要可怕。

    只听司马荒坟嘶声笑道:“雾来了雾来了雾泣鬼神号,雨落天地悲这时大雾渐浓,只见一丈外都被浓雾所罩,看不清事物,司马荒坟的黑影在雾中似真似幻,厉笑狂啸好不恐怖。

    冷血喝道:“看剑!”

    断剑直刺入浓雾,切断了浓雾,刺入了浓雾的中心!

    就在这刹那间,大雾中黄光二闪,司马荒坟左右手各自多了一张铜钹,闪电般右左一阖“锵”地夹住冷血的闪电剑。

    天下能一举而夹住冷血的快剑的,江湖上也没几个人,纵然是西门公子这样的高手,也要等到二百四十二剑后才能以双钩扣住冷血的剑。

    冷血抽动剑身,断剑在铜钱磨擦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

    冷血暗惊,但并不失措。因为他冠绝武林的那一击,尚未施出。

    他那一击曾把一个武功在他三倍之上的强徒领袖击杀。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脚下的土地忽然裂开,一双没有血色,苍白的手伸了出来,闪电般抓住了冷血的双踝。

    远处浓雾中又一声叱喝,一柄金柄红穗缨枪,劈面刺到,力劲炸破浓雾!

    这几件事情同时发生,冷血双足被制,无法闪避,唯一的方法只有弃剑用手接枪。

    冷血一松手,不料司马荒坟双钹也一张,闪电般左右夹住冷血双肩。

    冷血只觉左右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双手已无法动弹,忙运功相抗,这才变了脸色!

    而这时长枪已迎脸刺到。

    这一根枪不但长,而且大,这一下如刺中脸部,不被捣得个稀烂才怪!

    冷血双手受刺,双足被抓,猛一张口,竟咬住了枪尖,长枪竟刺不下去。

    可是这样一来,冷血连半分动弹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根枪十分之长,枪的另一端在浓雾之中,提枪的人也在浓雾之中,铁板铜琶一般的声音自浓雾中传来:“好!居然这般接下我这一枪!”

    只听黄土中的那人桀桀笑道:“可是你现在等于是一个没有了手、没有了脚、没有了嘴巴的人。”一面说着,双手疾封了冷血腿上的穴道,突地跳了出来,阴恻恻地笑道:“现在,我们要你怎么样,你便得怎么样。”

    “不知道冷血现在怎样了?”追命心中惦念着,轿子平稳但如飞了般的速度疾行着,青衣四剑童的功力显然又激进了不少。

    烈日如炙,夏天的气候是最令人受不了的。追命觉得浑身都是汗,汗水浸湿了胛骨的伤口处,阵阵隐痛传来。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一声尖啸!

    这一声尖啸甫起,轿子忽然停了。

    停得那么自然,故此轿子丝毫没有震动。

    轿子一旦停下,第二声尖啸,又告响起!

    这第二声尖啸又近了许多。

    追命掀开轿帘,只见大道上闪出了五六个人,追命心中一凛,但见这五六个人神色张惶,其中一人道:“不行了,咱们被追得走头无路了,好歹也要回头拼拼!”

    另一人愁眉苦脸的道:“咱们‘鬼符’七义围攻他一个,老五还是让他给干了,剩下我们六个人,再拼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一人又说道:“可是咱们逃了二百余里他还是追得上来,不拼如同等死。”

    有一人站在土岗上眺望,突地跳下来,嘘声道:“来了,来了,那兔崽子又来了!”

    为首的一个比较沉着冷静的人疾声道:“不管了,咱们躲起来,再给他一下暗的。”

    话一说完,六人立散,各自躲了起来,行动迅速,身法诡异。

    轿外的青衣童子金剑童子悄声道:“看来他们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银剑童子道:“他们好像要在这儿伏击某个追杀他们的人。”

    铜剑童子道:“他们自称‘鬼符’,不知是什么组织?”

    铁剑童子道:“这要问三师叔了。”

    追命道:“’鬼符’就是‘鬼符门’,这‘鬼符门,共有七鬼,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一个嗜杀、一个行骗、一个恶盗、一个通敌、一个人贩,七人合起来,偷抢好骗,无所不为。老大叫胡飞,擅使大刀,一刀断魂,很少用第二刀。老二叫丘独,擅使缅刀,杀人之前要对方鲜血流尽。老三叫郭彬,外表君子,内心狠毒,专以毒镖伤人。老四叫金化,用的判官笔是淬毒的,沾着了也得烂腐七日而死。老五叫丁亥,杀人时嗜斩残对方四肢。老六叫魏尖,杀人绝招是咽喉一击。老七叫彭喜,逼供手法残酷,据说他有次把一个人逼拷了七七四十九次,那个人简直不复人形。”

    四剑童握剑柄的手立即紧了一紧。追命笑道:“不必激动。他们今日碰上我们,算他们倒霉,先看来者是谁再说。况且对方以一敌七,居然能放倒丁亥,还追逼六鬼,武功自是不弱。我们先瞧瞧再说。”

    这时六鬼已隐藏得形迹全无。只见一人自官道大步行来,已走近六鬼隐藏处。追命一见大喜,叫道:“二师兄!”

    那人一震,抬目一望,神光暴长,也喜极叫道:“三师弟!”

    四剑童纷纷叫道:“二师叔!”

    追命揭开轿帘,长身飞出。铁手踏步如飞,前奔过来。就在这时“飕飕”之声不绝于耳,向铁手身后打到。

    跟着前面精光一闪,直夺咽喉。

    铁手一震道:“三师弟,你怎么受了伤?”眼睛望着追命,左手向后东抓西抓,所有的暗器已抓在手里。右手一拳,打在精光上,魏尖的长剑立时碎成剑片,剑片钉入魏尖自己的脚上!

    魏尖惨呼,倒下。

    追命笑道:“不碍事的。倒是大师兄和四师弟那儿事急。”

    他一番话未说完,一柄缅刀已砍向他双足。

    另外一双判官笔,疾点向铁手左右太阳穴,一条铁链,狂抽铁手全身。

    追命一脚已蹭住了缅刀,再想出脚,伤口又一阵痛楚,缅刀趁机抽出,疾砍追命!

    追命一连七招四十九个变化,迫住了丘独。那边铁手已震断了彭喜的铁链,拿住了金化的判官笔。

    只听一声呼啸,剩下的四鬼急遁,发出呼啸的人是胡飞。

    铁手一面道:“大师兄、四师弟是不是遇上了十三元凶了?”一面已困住了金化。金化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得破铁手的两只手掌。

    彭喜转身就走,追命猛地一个“飞踢”连人带腿,踢在彭喜的额前,彭喜倒飞出去,头颅就像一只破烂的瓷碗。

    追命冷笑道:“要不是用刑太过残毒,今天我也不一定要吃定你。”可是这一下“飞踢”也带动了真气,使追命伤口疼痛不已。

    丘独一见追命分心,猛攻两招,转身就跑,不料青影闪动,四个童子已亮出短剑,包围了他。

    丘独杀人不眨眼,一柄缅刀喜把对方砍得遍体鳞伤而死,哪把四剑童放在眼里。不料三十招一过,愈觉四柄剑攻势甚厉,而且天衣无缝,辛诡急异,丘独惊道:“是无情手下四剑童?”

    四剑童剑法一变,四剑脱手飞出,分别钉入丘独双臂、双腿中。丘独轰然倒下,缅刀脱手飞出。

    这边的铁手已把金化判官笔拗断,一拳打碎金化的脚骨,道:“你们两个,跟我归案吧。”金化拼力欲逃,铁手扬扬拳头,金化乖乖的蹲在丘独、魏尖身旁,呻吟不已。

    那边的老大胡飞与老三郭彬,早已乘机逃遁,影踪不见。

    追命点了点头,四剑童立时会意,过去把丘独与金化像粽子一般的扎了起来。铁手走过去,仔细观察追命的伤口道:“山东关家‘大手印’和苗疆钩刀所伤?”

    追命叹道:“不错,二师兄,现在只怕大师兄与四师弟那儿已遇事了,我先把详情告诉你再说。”

    距离“欧阳谷”八十七里有一处地方,叫做“三歇脚”

    这地方之所以叫做“三歇脚”确是有三个歇脚之处。第一处叫“水豆腐”这家的豆腐花是远近驰名的。

    何况现下正是夏天,更何况卖豆腐的又是一个容光照人的大姑娘,有谁不想吃这一家豆腐呢?

    偏偏今天豆腐摊没开。无情只想解解渴,于是促动轿轴,到了“三歇脚”的第二个歇脚处,一棵大树荫下,有个麻子在卖莲子汤。

    第三个歇脚处远远便可望见,是一家烧饼油条,配上豆浆,可以解渴,又可以充饥,那卖烧饼的看见有客人走上那麻子的门,好像很不服气,放声就叫:

    “客官哎——您要解渴唷,来小的这家,小的细磨豆浆,包你满意,远比麻子不干不净的莲子汤来得清凉干净!”

    那麻子听了勃然大怒,怕无情转到那边去,他就没生意可做了,当下拉住轿子,骂道:“卖烧饼的,你给我闭口,你那家淡出名王八的豆浆,不知从那间毛坑里捞出来的,还敢跟老子抢客人!”

    那卖烧饼的一听,怒火中烧,卷袖跑了过来,指着麻子的鼻子,大骂道:“你的莲子汤又好到哪里去?还是你老婆夜壶里

    麻子闪电般一伸手,抓住卖烧饼的手,叱道:“你再说!你敢说——”

    卖烧饼的反手一推,喝道:“我怎么不敢说,怕了你啊?”

    麻子跌跌撞撞在轿旁,拼力扯住卖烧饼的,叫嚷道:“你这王八——”

    两人扭扭扯扯,轿子中的无情犹分毫未动。

    就在这两人争持不下的时候,这看来普通的纷争,骤然生变!那麻子忽然身子滴溜溜一转,已转到轿子之前,手中骤然精光暴射!

    没有人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事物,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精光飞入帘内,发出一声闷响。

    可是并没有惨呼。一条白衣无腿人影冲天而起!

    精光又“飕”地自轿内飞出,闪回麻子手中,原来是一环精钢,钢齿上沾了木屑。

    无情冲天而起,另一道人影亦冲天而起!

    那人正是卖烧饼的,不知怎的,手中已多了一柄扇,半空一张,赫然竟是“逆我者亡”四个大字。

    等到看清楚这四个大字,至少有二十种微小的暗器,有的直飞、有的旋转,打向人在半空的无情。

    无情身上也立时飞出七八道黑点。

    这七八道黑点打在先飞到的暗器上,撞击在一起,并未落下,又撞中后来的暗器,纠缠于一道,于是所有的暗器都中途落下。

    暗器尚未到地,无情的人又落入轿子中。

    麻子手中一震“霍”地一声,精光又脱手飞出“夺”地打入轿中。但轿子及时落下一道钢板“登”的一声,精芒在钢板划了

    一道火星四溅的银线,但势已偏,斜飞出去,麻子忙飞身接住,脸色已然一沉!

    那卖烧饼的半空居然能摔身、下沉、扇于一招,下戳轿中人的门顶。

    不料又是“叮”的一声,轿顶又上了一道钢板,扇子收势不及“叮”地点在钢板上,这卖烧饼的看来武功高绝,居然能借这一点之势,化为斜飞之劲,飘然落地。

    轿子左右后三面本已封实,现在前上二面又封死,变成好像一只铁笼子,静立于太阳底下。

    麻子冷笑道:“好!你有本事缩着不出来,我就把你砸下山崖去。”

    说着双臂一挣,就要过来抱轿子。

    卖烧饼的一声吆喝:“小心!”

    轿子的钢板上忽“腾腾”二声,两枚小箭射出,来势之急,无可比拟!

    麻子大惊,双臂已张,后退无及,手中精光一闪“飕”地截下一支箭,但另一支眼看就要插在胸前,忽然人影一闪,那卖烧饼的已以拇食二指挟住此枚小箭。

    麻子此惊非同小可,后退十余丈;卖烧饼的双指夹箭,冷冷在盯着像一间铜屋的轿子。

    只听无情的声音淡定的从轿中传来:“欧阳谷主好快的身手。”

    那卖烧饼的一怔,冷笑一声,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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