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或是想办法肢体接触,拍照拥抱,套话爆料,诸如此类的。”正负两面粉丝的可能行径,她都没出现,他松一口气之余,不免对她产生好奇。
“我有啊!”洗好碗盘,她拿过抹布擦擦手,走到冰箱拿出一盒蛋糕,放到餐桌上。“我在草丛看到你的时候有尖叫过,帮你脱衣服擦身体的时候有小小兴奋一下”
还流了鼻血呢!太丢脸了,这个省略不讲。“流泪倒是真的没有,至于拍照拥抱,我想你应该不会同意吧?套话呢,我又没认识记者,所以就算了。”
算了?好洒脱的人生观,他听了竟有点想笑,她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豁达?是因为父母早逝的缘故?
“而且我很喜欢你,我不希望你感到困扰。”她害羞地笑,总算露出寻常粉丝该有的表情。
那羞怯腼腆的笑容,轻轻地触动了他胸中某一处,奇妙的感觉流淌过心头,怎么回事?是刚才那满桌子的菜收服了他味蕾的关系?还是她尊重、在乎他人感受的态度,让他在对人性彻底失望之余,触到了一丝温暖,所以才会对她
“要不要吃蛋糕?”左茜熙打开盒子,望着盒子里装饰着美丽糖霜的蛋糕,眼神如宝石闪闪发亮,那副嗜甜的馋样,让他有片刻失神,笑意不自觉地爬上嘴角。
只要是女人都想扑过来咬一口的蜜糖先生,就坐在她面前,她却只对着盒子里的蛋糕发发馋,莫非是他男性魅力失重了?
“你不喜欢吃甜食吗?”见他久无回应,她不禁纳闷地问,也对,很多男生都不喜吃甜食,这么绚目的大巨星,应该也
“我喜欢。”
正要下定论,他突然勾开笑容,那笑容炫亮得震慑人心,她闪神了片刻,心跳失速加快。
呼冷静啊!就算她的世界真刮起了龙卷风,她也要好好守住自己那方干净无忧的沙滩呀!
望着她飞涌嫣红的脸蛋,贝邦德心中闪过一道模糊的感觉,会是她吗?可以在镁光灯熄灭后,仍然爱着离开萤光幕的他蓦然,一股强烈的念头主宰了他脑海他想留下来,留在这个不过二十坪大、却处处充满家的氛围的小天地。
在这里,他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不必顾虑形象,也不用隐藏自己的真性情,因为他知道,这个叫作左茜熙的女人,跟以往疯狂盲目的粉丝都不一样。
真的,很不一样望着一边切蛋糕一边扬起灿烂笑靥的左茜熙,贝邦德唇边的笑痕更深了。
“是我。”当手机一接通,不待对方回应,贝邦德已率先出声。
“贝邦德?你这个混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都快被你搞疯了!片商每天吵着跟我要人,我像被讨债公司追着跑你知不知道!”经纪人珍妮弗像爆竹似地炸了开来,噼哩啪啦地骂声连连。
“冷静。”贝邦德说道。
“少废话,快给我滚回洛杉矶!”珍妮弗气得破口大吼。“短时间内,我还不想回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瞧你把好莱坞说得像是万恶地狱一样,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好莱坞吗?又有几个人能像你一样,成为万众宠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珍妮弗,我累了,我需要一点私人的空间喘息,想想我的下一步。”
“就不能待在洛杉矶喘息?”放屁!珍妮弗内心臭骂。
“我受伤了。”贝邦德扬眸盯着天花板,单臂枕在脑后。
“什么?!伤到哪里?我的天我的天”珍妮弗慌得大叫,一手抓着发尾在原地跳脚。他可是万中选一的天生巨星,要是缺腿断脚,脸上少了块肉,添了道蜈蚣疤,不只她,所有女人都会心碎啊!
“放心,有人救了我,我四肢安在,脸上没疤,牙齿一颗也没掉。”早猜到经纪人会有此反应,贝邦德故意了几秒才开口安抚。
“你吓死我了!”珍妮弗猛拍胸口,彷佛遇害的人是她似的。
“总之,我短时间内不回好莱坞了。”
“那之前谈的那些片约,还有宣传代言,还有杂志拍摄”
“统统取消,我不在乎。”
“你什么都不在乎,那你究竟在乎什么?”老天,他的个性强悍,一旦决定就极少更动,枪炮坦克炮轰都不见得可以改变他心意。珍妮弗抚着额心,觉得自己很需要打上一针镇静剂。
贝邦德沉默片刻,盯着天花板的目光异常灼热,彷佛看透了什么,有股释然在眼底蔓延。
“我在乎我的感情,我的心,我身边的人是否出于真心地爱我,我不想再听那些盲目崇拜的赞美,我想要真实的生活。”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天生就是吃这行饭,注定要成为超级巨星,受到万人崇拜,那些人爱你,渴望你,难道就不是出于真心?”珍妮弗就是搞不懂他想要的真实究竟是什么,难道他认为他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虚假?
贝邦德闭起眼,嗓音略哑:“那些人将他们心中幻想的投射在我身上,他们看见的我,只是无数个破碎的角色拼凑而成,从来就不是完整的我,珍妮弗,我想要真正地被爱,也想真正地学会怎么爱一个人,不是因为我是贝邦德,而是因为我就是我,因为是我,所以对方爱我,我也爱她。”
珍妮弗愕然。总归一句话,他之所以出走好莱坞,是为了寻找一份他口中所谓“真实”的爱情?
“我需要一点时间,只属于我自己的私人时间,就这样了,我收线了,保重。”
“贝邦”果断地按下结束通话键,顺便关了机,贝邦德双手枕在脑后,闻着空气中近似水果甜氛的女性馨香,闭上眼,心情怡然。
一个直觉跳上脑海,他想,他或许会爱上这里以及这里的主人。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