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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有些富贵人家,正头夫人看不惯妾室庶女,寻机会磋磨、罚跪、立规矩都不稀奇。
谢清澜心脏猛的疼了一下。
前世,他待苏妤不说极好,最起码从未叫她受过什么委屈,怎料她在家中过得竟是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正巧这时,永昌侯的书房到了,下人停下对谢清澜说:“到了,谢公子进去吧,侯爷在里面等您。”
谢清澜敛了思绪,颔首:“多谢。”
另一边院落,侯夫人轻轻将药吹凉,小心的给苏妙儿喂入口中。
昏迷的人无意识吞咽,呼吸微弱。
桐嬷嬷站在一旁伺候:“夫人方才为何放二小姐离开?”
侯夫人面色冷淡:“不是她做的,我罚她跪几个时辰便够了,瞧她那快晕过去的模样,若传出去,说我这个嫡母苛待庶女,让下人和侯爷怎么看我?”
桐嬷嬷不解:“夫人怎知不是二小姐做的,大小姐落水时船上只有她和二小姐两人,不是二小姐还能有谁?”
侯夫人厌烦的撇了撇眼睛:“她没那个胆子。”
一个被养得软弱怯懦的庶女,哪来的胆子谋害嫡姐,若真有那个胆子,也不会被当婢子使唤带去船上了。
想到这儿,侯夫人看了眼床上的人:“妙儿太无法无天了些。”
桐嬷嬷恭维:“大小姐是您和侯爷的掌上明珠,合该肆意些,都是那庶女跟伺候的人不尽心,哪里怪得到大小姐身上?”
夫人觑她一眼:“你就惯她吧。”
一碗药见底,桐嬷嬷将空碗拿出去,外面候着的丫鬟接过托盘,扫了眼空碗,神色闪了闪,低头恭敬退下。
当天晚上,苏妙儿的院落一阵骚乱,府医全都聚在这儿。
兰樱给苏妤膝盖上药:“小姐,大小姐发热了。”
苏妤面色无一丝波动:“嗯。”
兰樱好奇:“您不高兴吗?”
苏妤声音平静:“还没死,有什么可高兴的?”
兰樱讷讷:“小姐说的是,不过我觉得大小姐肯定抗不过去,如今是十月,湖水冷得刺骨,大小姐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加上咱们的药,恐怕……”凶多吉少。
苏妤没应声,不知在想什么。
落水后发热是正常的,但一整夜高热不退,侯夫人担忧得觉都睡不下,眼底青黑坐在床边照顾女儿。
永昌侯过来待了一个时辰就走了,第二天还得上早朝。
“夫人,二小姐那边蜡烛灭了。”桐嬷嬷说。
侯夫人脸色沉下来:“她倒是睡得安稳。”
桐嬷嬷:“可要我去将人带过来?”
静了几秒,侯夫人想起下午侯爷过来说的话,闭上眼睛摆了摆手:“不用管她。”
左右是快要嫁出去的人。
侯夫人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脸,她的妙儿日后是要嫁去国公府的,后半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犯不着跟一个即将嫁给穷举子的庶女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