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银子。”坑徒弟是当师父的小小埃利,总不能老让他们吃得死死的。“小气师父。”真抠门。
青崖道长面色慈祥的摸她的双丫髻。“师父小气才有你的好日子,多学着点,持家艰难”
蓦地,一群打扮花俏的妙龄女子从旁经过,其中一人笑得特别张扬,包括丫鬟婆子共有十七名,地上的影子却只有十六道,另一道忽隐忽现,隐约有蓬松的尾巴。
“老九,你不动手?”
曲款儿眨眨黑又长的睫毛,表情相当天真。“又没人花钱请我,我何必多此一举。”
“你呀,钻进钱眼了,见钱眼开。”明明是小有名气的术士,偏偏满身铜臭,看银子办事。
“多谢师父称赞,不过师父你有没有发现到,和“那个”走得最近的姑娘是二师兄府上的七小姐,两人手挽着手好不亲热。”有好戏可看了,真是叫人万分期待。
段子名就叫腹黑男恶斗狐狸精。
“老九,为师的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臭小子是该受点教训了,真想看他如何求助无门。
“哼!没落井下石就是我天性纯厚了,也不瞧瞧他那张嘴有多毒辣。”身为直接受害人,她有权利予以唾弃。
“师父,你来了。”
“嗯,来了。”
“师妹,你还是三千河水下江陵呀!”暗指平胸,铁蹄轻踏无丘陵。
“和你的“一柱擎天”没得比,又糟蹋了多少良家姑娘?年纪轻轻要好好保重,不要二十岁不到就让一干红颜知己泪两行,夜夜独守空房。”
“多谢师妹的关心,师兄我一向洁身自好,不上青楼,既无红颜佳人,亦不风流,倒是师妹,满楼红袖招,想必天生媚骨已招来众家男儿倾心相许。”
曲款儿不带保留的反击。“那么蓝颜君子有几人呢?听说你常和侍从尚青同床而眠,又与好友元逢春过从甚密,两男相伴必定是如鱼得水,缱绻相偎,快活似神仙,美得你忘却尘俗。”
俊雅如画的十五岁少年目光一闪,淡淡笑道:“心中有佛,众生皆是佛,心中无佛,众生皆是魍魉。”
宫仲秋无声无息地回敬一巴掌,打得人脸面发疼。
“师兄剃了头当和尚也颇有风情,哪天得道升了天,师妹我打莲花印送你归西,了却世间尘缘。”瞧瞧她多好心,不记前仇,多行善事为人送行,一路送到西方极乐殿。
“不及师妹三分媚态,师兄俗心重,成不了佛,不过写几本经书为你消业障倒是可行,你作孽太多难得善终。”是该吃斋念佛,为她手上造下的杀孽多念几遍往生咒。
他看了看她身后交错背了四把刀剑,记得没错的话,一把是杀鬼的桃木剑,一把是除妖的金钱剑,从不出鞘的是月石打造的诛仙剑,霸气十足的横刀是斩魔刀,一刀挥下能斩魔。
小小的个头还不及他肩头高,背着四把刀剑跑来跑去不累吗?她才十岁,有必要急着斩妖除魔?
看到她累瘦的小脸,一股无名的怒气从宫仲秋心底升起,他就是看不惯那舍她其谁的拼劲,好像其他人都是多余的,可有可无,是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过客。
“反正十八地狱有师兄你一份,到时师妹我去观看你过刀山、走剑海,开膛剖肚、睡钉床时你可别哭,师妹怕会笑出声。”他做的孽可不比她少,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对名义上的师兄妹大概是前世的宿敌,打第一面就互看不顺眼,也不知道谁先惹谁的,一闹起来便不可开交,好像火折子遇着打火石,明里相安无事,私底下暗箭横扫。
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时便结了仇吧。
那时是曲款儿刚拜入青崖道长门下的第二年,小女娃换乳牙,门牙掉了一颗,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有点小漏风。
而那年宫仲秋十岁,碰上小师妹没吃饱饭一脸“老子不爽,离我远一点”的神情,让好不容易有个可人师妹好疼的二师兄有意示好却碰了一鼻子灰,心肠本来就黑的他当下也没好脸色。
越闹越僵的关系自此打了死结,无从解开,两人每一回碰面都不欢而散,不是你削我两句,便是我放两只鬼与君共舞,你来我往战意澎湃,谁也不肯顺着梯子往下爬。
宫仲秋笑曲款儿人小表大,老气横秋,人没桌子高已成一代妖姬,曲款儿的还礼是送了一道黄符在他屋里,当时的他是未经人事的童男,那活儿却高高举起一整天,吓得祖母张氏赶紧为他准备七、八个通房丫头。
不过他拒绝了,咬着牙硬在冷水里泡了十二时辰,事后因受了风寒高烧不退,一条小命差点葬送。
因为此事,青崖道长足足两年不敢再带小女徒到宫府拜访,就怕闹出人命来,幸好宫仲秋也是硬气的,未将两人间的斗气告知府中人,因此只当他是单纯受了凉,被邪物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