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聚亦醉人

    昨天老同学徐文娴从温州回扬，电告请我一家吃晚饭，并让我转告其他在扬的老同学，我知道这一定是“潘局”出的招，因为每次聚会“潘局”总是说“黑牡丹”是搞人事工作的，又有亲和力，只要她发话，谁敢不到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好推却老同学的一片心意，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一一拨通在扬的其他同学的电话，告知饭局设在“食为天”酒店的8830包间，并特别关照务必到场，不是给我面子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晚上六点一刻，我和女儿如约而至，看见包间里陆续来了几个同学，其中潘局一家早就到了，潘夫人始终是一副贵妇人的装束，穿着时髦而得体，略施粉黛的玉颜依然俏丽动人，好久不见，时光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她很幸福、富有，因为潘局是有名的“疼老婆”的好男人也是收入不菲的白领阶层。潘局的儿子长得和潘局一样高大伟岸，虽然才小学六年级，但一米七的个头让人遐想因为基因因素，将来一定子承父业，会成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公安虎将，将门无犬子嘛！看见我进来，老班长徐文娴丢下手中的牌和潘局一起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女同学我第一个到的缘故，很是热情。潘局还是神勇无比的模样，一双浓眉大眼始终炯炯有神，怪不得屡建战功，再狡猾的犯罪分子一丝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似乎成了职业习惯。只是有点发福，肚子明显比以前大了很多，但似乎并不影响他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

    徐文娴原来是我们班的班长，高三时因为一场急性胃溃疡，夺去了他继续深造的机会，与高考失之交臂。因为家在农村，想复读，家庭条件不允许，但他并没有因此颓废，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职场上拼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年薪12万的报酬，在我们同学当中并不多见，白净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自信，这是值得骄傲的象征。班长夫人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徐班主外，她主内，职责分明，她在家全职服侍正上高二的儿子，解决了徐班的后顾之忧，班长夫人看上去很朴实，一条粗长的辫子甩在身后，不由得使我想起了李春波的小芳，虽然不似歌中小芳美丽的大眼睛，却也是小家碧玉，温柔可人，徐班当初可能就是被她的辫子和温柔所吸引吧。

    徐妹可算是我的死党，本来也通知金的，因为金现在成了政府要员，听说是某乡镇的副书记了，说年底忙可能来不了了，如果能来，那么我们水乡的“金、萍、梅”就到齐了，可惜没有西门庆。正当我遐想时，徐妹终于出现在包间门口，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男同学单总。

    大约7点左右人陆续到了，本来定的六点还是推迟了一个小时，大家入席就座，最后姗姗来迟的是我的老公，他始终不紧不慢。

    酒过三巡，我把一个个端详，男同胞们脸上是红光满面，女同胞们也是灿若桃花，只有潘夫人始终是面不改色，因为潘夫人有任务在身，他们是开车来的，所以只能一人喝酒，潘局自然是逃不过的，那么潘夫人自然只能享受酸奶了。

    高兴之余，大家一起聊起了同学时代，那是个纯真美好的年代，虽然日子很清苦，却不失诗一般的岁月。徐妹那时是男生们心中的“小不点”在我们班上，不，在我们那一届，徐妹是考上高中年龄当中最小的，所以很让人佩服，用男生们的话说，只要她从窗下一过，教室内男生们的视线都被她带走了，现在虽然有点发福但仍然很可爱，特别是害羞的样子更迷人。加上酒精的作用，连坐在她旁边的潘局也为之心动了，都想改写历史了呢，可惜潘夫人在场，潘局也只能有贼心没贼胆了，嘿嘿！

    单总酒量是最大的，同学时就知道，现在仍然不减当年，敬酒时都是杯杯见底，毫不含糊，令人叹服。也许在外混的，久经沙场的缘故吧，连敬小朋友的酒也是一口一杯，六个人喝了三瓶，单局自然是喝的最多的了，但丝毫没醉酒的样子，说话还是条理分明，始终没忘记他的第三产业——推销他的富春包子。

    徐班旁边是他的领导陈总，今天似乎也很开心，虽然不是同学，但都是同龄人，有同感，看到我们同学聚会，说起前尘往事，我想他心中也有同样的故事吧；一定也有熟悉的情节在脑中盘旋；也有老了梅妆，瘦了衣裳也绝不后悔的懵懂的初恋吧；也有曾经眷恋与灵魂深处最真的感动吧。

    与我对面的那位白面书生，别看他年龄最小，人家可是硕士研究生，从水乡的一名中学老师直至现在扬城的市政府官员，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谈结果谈过程的话，我想都可以写一篇长篇小说了，但我更佩服他的恒心和毅力，他坚毅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他应该是无悔于青春了。

    “我敬班花。”单总的话，让我有点眩晕“班花是琴，今天不在，让你失望了。”我赶紧打断他的忽悠。“我们男生公认的，黑牡丹就是班花，你就不要推辞了，除非看不起我。”单总始终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其他人应声附和，连徐妹也见色忘友，催我快喝。为了大家高兴，我也只能舍命陪酒了，难得大家高兴，即使醉又何妨？

    酒足饭饱，大家握手告别，虽然有点不舍，但温暖始终流过眼神，平平仄仄起伏的岁月虽然浸透了我们的容颜，但纯真的同学时代会一直陪伴着我们走向未来，任沧桑洗净了铅华、任心扉褪去了纯真、任记忆染过我们的历程，没有了乡村的质朴，没有了浪漫的呢喃，没有了风花雪月的激情，但尘封、生锈的记忆永远不会被岁月遗忘，永远在风中延续绵长，直到我们生命终止。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是一次醉人的聚会，小聚亦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