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本质,在大雾中
得以保持骄傲和华贵。干涸、褶皱,甚至
一些死骨,都是乳白的诱惑。而你将看到:
一个真理的替身,吊死在歪脖子树上。
2005-12-20
深夜刮起大风
凌晨的郑州,大风呼啸
扯起一面黑旗。
它压低,被楼群挤扁身体
以类似于暴徒的愤怒,撕碎大片的玻璃
和广告牌;撕碎一切可以抓住的。
来自北方的野蛮人,筋骨有力
血管中充满坏脾气。
直觉告诉我:它会举起石头
砸碎天空这块玻璃
让星光陨落,让世界沉入黑暗的牢底。
坐三轮摩托上班
破旧的帆布篷,把阳光漏进来
——它有温暖的牙齿
咬开皮肤,在血管
注入一些光亮,缓行如蛇足。
开三轮摩托的老人,风
是他强大的敌人。
他的花白头发、花白胡须、袖管漏出的花白棉絮
我看不清。
我们隔着帆布篷,二十公分的距离。
2005-12-21
我要把太阳赶至北回归线上
大雪笼罩北方。
她独自走在路上,身边
拥挤着迷路的羊群。
她的小小脚印,显露洁白的困惑
像蝴蝶飞进空寂的花园。
冬至日,阳光远离我的爱人
她寒冷,被冰雪之手举在空中。
今夜,我要捉住穿空而过的大风
给它备上鞍辔,驰往南方。
我要驮回温暖的黄金,种在她的窗前
用闪光的花瓣,照耀她的嘴唇。
我要挥动鞭子,把太阳赶至北回归线上
我要她身披阳光,做我闪亮的情人。
2005-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