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男人的絮絮叨叨

    编者按 写实笔触蒙太奇般描绘出生活繁琐的片断，像晃晃悠悠的梦境一般。一组镜头，一些画面，写出了男人的感悟，男人的辛酸，男人的世俗。 本诗语言生动凝练，描写到位，略用几个形容词，便已跃然纸间。 　　自搬家（从6楼到6楼，多希望

    能够平移）那天起，我就说：

    写一写我的新房子。

    它干燥、干净、干瘪的肚皮

    装满凉空气。一张床，一只简易衣柜

    拉链坏掉，撕裂的肚皮——这些

    都是从朋友那捡来的（他把自己

    嫁给了30年分期支付的劳役。现在好了

    他成了苦力，白天在鞭子下还债

    夜里还要被逼着干活，开垦老婆

    的一亩三分地）。这些，不是全部：我

    还有两只开花的枕头，露出生活

    苍白的面目，棉絮有时飞起，飞走。

    凌乱的书和棋子，都是不花钱的，拿来

    充充知识分子的门面。其实，我只要一瓶

    二锅头（正符合6层楼的高度），就够了。

    我还有一只从天津洋货市场买来的

    剃须刀：进口牌子好啊，大功率

    像割草机（我开始留胡须，更像个男人

    被人尊敬）。除此，我还有一身债务（通常

    不超过100元，这让我感觉轻松。）

    爬楼梯，开锁（钥匙插错锁眼时，感觉

    像指挥一场乱伦），大口喘息。进门

    我就脱光自己。不怕冷。像在跟谁较劲

    留一丝窗缝——将来，在道德的法庭，可爱的

    偷窥者，将为我清白的自由作证。

    不写诗（脱光了，我就不是诗人），躺

    床沿上，半个身体悬在空中——我喜欢这个

    危险的姿势，利于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没有人，没有镜子，没有表情。一边抽烟

    一边喝酒，吃5毛钱一个的鸡头：它冲我瞪眼睛。

    喝到恰好，推开窗子，整个天空都是我的

    后花园，星星是我种下的花朵和女人。

    后来，看一些狗屁诗人的诗句，从上一句

    到下一句的途中，就睡着了。头枕棉花

    像枕着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女人。她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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