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过。玉米地
毛绒绒的小身体。它的叶片
必然是水样的裙褶,像昨晚的女人
一笑就生出些微的细腻
垂柳有绿的头发,在阳光下
挑染出金黄
自洛返郑的路上
车窗,是移动的画框。飞速后退
穿过绿的长廊——白杨树
有心形的手掌
偶尔进入我
的河水,是绿的
洛阳桥
你有断裂的身体
船和铁链,是最早的筋骨
乃至木和石头的记忆
交付与流水
洛浦的秋风啊,夜夜歌哭
你这个骨伤患者,常常折断
于水和战火,又无数次
被秋月的钩针重新缝起
今夜,我看见你腐朽的骨骼,在水中
如同死去多年的故人
在客家人远走的额头,洛阳桥的月
常是冰凉的
一个女人的咖啡馆
她常常和一块西冷牛排
在拉长的时间段上,等待
黄昏从壁灯里走出来
炭烧是一种习惯,成为经年
虚构的苦涩。一个女人
青春是停摆的钟,偶尔抖动
时光安静,和眼角的鱼尾纹
偶然游出。小风
在浅浅的脚踝,撑起荷叶
轻盈的伞盖。撑起碧绿和修长
半边是洁白,半边是月光
2005-8-14自洛返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