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敬宇被窗外东西打碎的声音惊醒。
他翻坐起来推开窗户,发现余婶跌坐在院子的地上,一个咸菜缸摔成好几瓣,咸菜疙瘩撒了一地。
此时家里除了余婶就只有他。白敬宇昨晚睡了一宿,现在也缓过来了,他从炕上跳下来,来不及穿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刚扶起地上的余婶,顺着余婶惊恐的目光看去,白敬宇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墙头上踩着瓦片翻了进来。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屋里除了余老太太还有个男人,怔了一下。
就这么一瞬,白敬宇已经冲了上去,伸手要把人抓住。
对方反应也快,马上跑向门边,把大铁门上的锁打开,门外呼啦一声,闯进来四五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余婶尖叫一声,满脸害怕的躲在白敬宇身后。
白敬宇看着对面的那些人,护着身后的余婶:“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男人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寸头,手里拿着根钢管,饶有兴致的朝穿着一身红色保暖内衣的白敬宇上下打量了好几秒:“你跟这家什么关系?倒插门的?”
白敬宇心说你才倒插门,你全家倒插门。但嘴上却冷冷说:“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就是来要钱的,我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你们这些欠钱不还的。”
余婶朝他们哭喊:“家里值点钱的东西全被你们拿完了,我们真的没钱了。”
白敬宇看对方说话时眼神都带着杀气,再听余婶的话,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
“他们欠你多少钱?”白敬宇问。
“不多,加上利息三十万。”
手脚发颤的余婶呆住:“不对,你之前明明说是二十万,怎么变三十万了?”
“二十万是过年前,现在是三十万。今天你们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就把你这破屋给烧了。”
男人说完,旁边两个干瘦病态的男人拿起手边的汽油就要往墙上撒。
余婶哭喊着扑上去:“不能烧啊,我求求你们了。我们真的没钱了。”
“没钱就去借。”男人恶狠狠把余婶一把推开:“不然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
白敬宇想去把余婶拉起来,余婶就像是被人点了命门,抱着男人的腿喃喃说:“别杀我儿子,我女儿有钱,她替我儿子还,你们去找她要,她有钱,你们放过我儿子。”
白敬宇眉头一皱,对面的男人果然停下动作:“你女儿在哪?”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喊:“着火了。”
墙边不知什么时候烧了起来,白敬宇迅速回头,忽然看到墙根边闪过一抹白色身影,又瞬间不见了。
院子里的人都惊了,寸头甩了手下一巴掌:“谁让你真点的?”
手下一脸冤:“不是我点的。”
白敬宇把余婶往安全的地方拉,要债的人保命要紧,刚要往外跑,就被一群拿着锄头铁锨,怒气冲冲的村民堵在了门口。
火被迅速扑灭,五个要债的被村民摁住就一顿暴打,全都抱着脑袋缩在墙角鬼哭狼嚎。
“老乡,有话好好说。再打我就报警了。”寸头嚎得最大声。
“你跑我们村烧房子,是欺负我们村没人是吧?”一个瘦高的五十多岁男人黑着脸,指着寸头说。
寸头一脸小心翼翼道:“不是不是,我们就是来帮人催债的,没有欺负人。就跟老嫂子唠嗑了两句,就让你们误会了。我们都是正经人,干的也是正经事,毕竟这欠钱总得还是吧。”
“是个屁。烧人房子就是绝人活路,你不是来催债,你是来催命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寸头看没看清对方是谁,耳边就传来破风声,一把铁锨“咔”的一下插在距离他头部不远的墙角砖头上,砖头应声而裂,铁锨的位置离寸头的脸只有两厘米。
寸头差点吓尿,愣在原地不敢再动。
白敬宇转头看去,站在寸头面前的,是个穿着白色羽绒服,身形高挑纤瘦,面容白皙清秀的女人。
她的长相在这群人中很有辨识度,光是冷白的肤色就已经跟一般的村民区分开来。加上轮廓分明的鹅蛋脸,没有过分棱角感的立体五官,鼻梁又高又直,自带一股清冷感。
这样的长相,别说是在村里,就算在海城,也是能让人一眼就记住的。
正是因为她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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