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爸第二天下午才能出院,余飞一早给她妈做了一天的吃食,就提前去了县里。她中午约了陈双两口子在县中学门前的小吃店里碰头。
陈双把余飞要留在老家种田的事跟丈夫文涛说了,文涛很支持,一见余飞就直夸她有魄力,一上来就敢种四五十亩棉花,不愧是他们敢想敢干的飞哥。
店里抱着小孙女的老板娘一看到他们三人就笑开了花:“哎呦是你们啊,好多年没见你们三个一起来了。”
文涛逗了逗老板娘怀里一岁多的小姑娘,笑说:“老板娘,给我们三个来三碗老三样。”
余飞笑笑:“老板娘,再加个咸鸭蛋。”说完回头问两人:“你们还要不要再吃点别的?今天我请客。”
文涛也不客气,跟老板娘说:“我再加个油饼。”
陈双食量不大,没什么想加的,她只是好奇的看向余飞。从小到大,飞哥开心的时候会吃咸的,不开心的时候吃甜的,今天她这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红光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陈双问。
余飞笑笑,看着已经有些微微谢顶的文涛和头发浓密得梳不开的陈双,开口说:“你们觉得五十亩少不少?三百亩怎么样?”
陈双夫妇都怔了一下。
陈双的筷子差点掉桌上:“你说什么?三百亩?”
余飞把二叔昨天跟她说的话跟夫妻俩说了,问他们意见。
陈双早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边扒蒜边说:“五十亩都够你累的,二叔还让你再加二百五十亩,还真把你当二百五了?他之所以让你把那些地都承包下来种棉花,是因为他要竞选村长,现在村里耕地闲置的太多了,他要是能让你把地都种了,这就是功绩啊,他还有选不上的道理?你可别真傻,把苦活累活揽自己身上,最后给他人做嫁衣。”
文涛掰开筷子,边搅和面条边说:“我倒觉得吧,二叔说的这事也不全是坏事,,毕竟这是免费的地。”
陈双在桌下踢了文涛一脚:“你少坑飞哥,地是免费的,在上面种东西不用钱啊?”
文涛一脸委屈:“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坑飞哥呢?我是真觉得可以干,毕竟今年棉花市场有了新政策,人飞哥自己肯定也思量过,觉得这事可行,不然也不会加咸鸭蛋了是吧。”
三人都是老同学,对彼此的喜好和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余飞的确觉得这事有搞头,所以昨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在用实际数据去考虑这个问题。
她当时没马上一口回绝二叔,一是因为地不用钱,这对于她这个新农人来说,算得上是个利好消息。在国家补贴的利好政策下,多种确实可以多赚钱。而她家现在的情况,她也的确没这么多的成本去张罗三百亩的地。
毕竟多种就意味着更多的开支,更多无法预测的问题和更多的责任。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其中一张,上面是罗列得十分清晰的各种数据。
“承包的费用方面,我昨晚算了一笔账,除了地皮费,这么大的面积,我需要的人工费,加上病虫害防治,水费,农资这些一系列的支出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从我爸这些年的实际收益的平均值来看,一亩地的棉花成本大概在1600元左右,而这1600元的投入中,是大量的人力成本以及水费。”
“我爸之前种棉花,2010年的时候雇人摘棉花的成本是每采摘一公斤是一块钱,昨天二叔跟我说之后我就去打听,现在雇人成本已经翻了一倍,每公斤两块钱。加上打药,我爸打的都是正规药,所以都不便宜。10年每亩地都要接近四十块,现在只多不少。里里外外算起来,成本方面就是省下了地租。这些地我要是承包下来,每亩收益要超过一千五才有盈余,但因为没有地租,这方面应该是可以有点盈余的,再加上补贴就能再多些。也就是说,只要肯干,还是有得赚的。”
陈双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提醒道:“你说的这些,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你可别忘了自己没种过棉花,新手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摔倒。咱们还是稳扎稳打,一步步来更保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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