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余飞打了个喷嚏,戴上了鸭舌帽,拿起扫帚三两下就把屋梁上的蜘蛛网都撩掉了。然后又去打了盆水,把地上浇湿,就开始扫地,擦窗户。
等白敬宇再过来看时,原本昏暗逼仄的杂物房,因为搬掉了杂物,扫干净了地面上的垃圾尘土,又把屋顶墙面给擦干净了,整个屋子看起来亮了不少。
他抬头看去,发现原来吊在屋顶中间的黄色灯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个大瓦数的白炽灯,灯上罩着一个用白纸折成的花朵,这朵花形很是柔美,灯光从里面射出来,光线都柔和了不少。
余飞不知从哪找了两根铁线,又找了根长木棍,把棍子两头绑上铁线,铁线又缠到了房顶上,这样就给他弄个简易的挂衣服的地方。
挂衣处还放了个半米高的木头墩子,上面还垫了个用旧毛线织好的软垫。
“不好意思,这间房子收拾出来也就这样了。”余飞看他进来,想到他给的租金,心里有些虚。
屋子的墙面和地面直接刷的是水泥,之前整个院子翻修的时候水泥买多了,她爸想着这间杂物房反正也不住人,就省下买大白粉的钱,把地面和墙面都刷了一样的水泥,整间屋子一言难尽。
余飞之前听白敬宇说拉来的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只能想办法尽可能的把屋里布置得温馨些。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他指了指纸灯罩和“晾衣杆”。
余飞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简陋了些,等哪天去镇上,我再给你买些日用品回来。”
白敬宇四周看了一遍,点点头:“我觉得挺好。”
“啊?”余飞有些没反应过来,觉得他是在跟她礼貌客套。
然而余飞不知道,白敬宇向来不跟人瞎客套,要真觉得不好,他会当着她的面,明明白白说出来。
此时他看着这间十多平米的小屋子,因着这个灯罩,木墩子、衣架和水泥的地面墙面,整间屋竟然有了一丝北欧的工业风的感觉。
简单是简单了点,但胜在感觉和简洁干净。再说他是来种棉花的,又不是来旅游的,有间干净整洁的房子住着就行了,他不会在这上面要求太多。
白敬宇从衣服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她:“这是半年的租金跟伙食费,你先拿着。”
因为村里没网络,他没法转账,所以特意换了现金过来。
一个月四千,半年就是两万四,余飞接过厚厚一沓钱,她没想到自己这间小破房,竟然也能租到这么高的价。
“不数数?”看她一脸美滋滋,他笑道。
“这点信任都没有还怎么合作?”余飞一脸淡定的把钱放进大衣口袋,指了指对面的墙角:“对了,厕所在院里那头,跟洗澡房连着。家里现在通了沼气,洗热水澡也挺方便的。”
“是吗,你们自己修了沼气池?”白敬宇看向院子对面角落那两间房,他之前听严志高说村里没热水洗澡,他还做好了自己烧热水一桶桶提到厕所洗的准备,没想到这里还有沼气池。
“不是,是县领导派沼气技术人员来帮助各家各户修建的沼气池,有了这个,我们用热水用电都方便多了。每天投入相当于4头猪的粪便发酵原料,所产的沼气就能解决我们一家的点灯、做饭的燃料问题。要是没有这个,我们冬天可就遭老罪了。”余飞想到以前没有沼气,用点热水都要烧蜂窝煤,村里的人一两个星期才洗一次澡的日子,简直不是一般的难熬。
“看来我还赶上好时候了。”
“这几年扶贫助农政策越来越好,乡下的日子也比以前好多了。”余飞把帽子脱下来,走到院子里拍了拍灰,说:“那个,你饿了吧,我马上去给你做点吃的。”
收了人家的钱,当然要把该做的工作做好。
余飞把手洗干净,立马就去了厨房。
“我帮你吧。”白敬宇说。
“不用,今天我没去准备食材,我们就吃简单点,你的住宿和伙食就从明天开始算起吧。”
余飞不知道他今天就过来了,所以压根就没准备东西。家里只剩一点面粉和一点剩下的野菜外加两个鸡蛋,她只能用这些东西,快速做了几碗野菜鸡蛋疙瘩汤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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