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还跟头一年那样,没想到这些种子要么发芽率低、要么发芽不久就死了、要么干脆光长个不结桃,产量很低非常低。吃了大亏之后,就再没人自己留种种棉花了,全都去种子公司买。”
余飞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当时我跟我爸去种子公司买种子的时候,还特意问了当时的专家。专家说育种公司出售的种子都是采用杂交手段培育而成的,这种杂交种子在第一年种植的时候各方面指标确实都很优秀,例如抗病虫害、抗倒伏、高产等特征表现突出,这是因为杂交培育出来的一代杂种具有双亲的综合优势。”
余飞扯了扯嘴角:“那是我根本听不懂专家说的意思,其实现在我也不是很懂,只是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是杂交培育的种子基因往往不纯,从第二代开始就开始变异,大概率会生长不一致,产量降低,所以用于农业种植的杂交种子只能用一次,不能继续留种到下一年,如果非要冒险,坑的只能是自己。”
白敬宇也笑道:“的确是这样。如果农民买一次种子就能无限循环自给自足,那种子公司也就甭干了。”
余飞笑完,忽然问说:“对了,你知道种子公司的种子从哪里来的?”
白敬宇想了想:“从育种单位购买品种使用权,然后在种子生产基地进行种子繁育;或从其他种子公司购买种子。种子法保护农民不受伤害,但也规定了种子是专营的,不允许未经许可或者没有许可证的经营者销售种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农民也应该到正规的种子公司去购买种子。”
“那必须的,为了剩小钱丢一年的收成,这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两人正说着,文涛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跟两人打招呼后,一屁股坐下来。
“啥大事?”余飞问搅合面条的文涛。
文涛笑道:“我要回西贝村了。”
“哈?”
“村里过两天要竞选新的村委,县里把我调回去做西贝村的党支部书记。这下我就能亲眼见证你们六百亩棉花农场的从成立到成功的过程了。”文涛兴致勃勃说。
其实他这次回来任职,也跟这件事有点关系。经过他这段时间不停跟领导反馈,现在县里对西贝村第一个智能农业化的棉花农场也很期待,恰逢换届,就把他调去当驻乡干部了。
“恭喜文书记了。”白敬宇说。
文涛笑得憨实:“谢谢。我是真希望你们能做出点成果来,这样也可以给整个东山县打个样,以后全县的发展也有了领头人不是?”
余飞张了张嘴:“这事陈双和文婶她们知道吗?”
她记得当时陈双和文涛可是费了老大劲才从村里到县里,文婶更因为儿子在县政府工作自豪得不行。现在文涛又回到村里,也不知道她们知道了会不会反对。
“她们还不知道。西贝村到现在也没什么发展,我之前看到西贝村这届换届的书记没人愿意去干,我悄悄申请了,今天才正式得到调令,还没来得及跟她们说。”文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