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眩,急忙扶住。长叹)天哪!难道真是这样——
(唱)鲍英女,一席话儿震我心
思潮起伏难平静。
十七年,生离死别东流水
无怨无望到如今。
总以为,人海茫茫无逢期
长陷黑夜暗沉沉。
又谁知,命运乖舛起风波
天旋地转痛万分。
云凤珠,当年含泪随女去
托孤飘散隐深情。
只指望,他乡育婴花开日
幸福自在慰娘亲。
为什么,苦藤偏长苦命瓜
重蹈旧径步后尘。
我应当,唤出鲍英明因由
母女相会亲相认。
(白)啊,不,不
(唱)鲍英口述有差池
是真是假还难定。
身边没有云凤珠
还需谨慎来求证。
(白)啊,不,不
(唱)她分明讲出云凤珠
义父六十是行医。
十七芳春非巧合
此时不认何时认!
[宫中斗鼓声起
(白)啊,不,不
(唱)耳闻宫中金鼓响
惊我痴情冷汗淋。
宫娥有女在民间
追问踪迹要丧身!
母女同赴阎王殿
阴曹地府也说不清!
(白)天哪!叫我怎么办呢?
(唱)可怜长年含苦水
事到如今更难忍。
亲娘不敢认生女!
(白)近在身旁,远隔重山(接唱)叫我如何能吞声。
(白)也罢——
(唱)咬牙含恨永隐瞒
细心看护这苦命的人。
寻求机遇放她去
再别骨肉我亲生!
[鲍英上,冯氏闻声忙揩泪
鲍英:妈妈,你在哭
冯氏:啊,不,不!年纪大了,眼睛一吹风就要淌泪。鲍英,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去睡觉?
鲍英:妈妈,我见你还在灯下辛苦,你也好去安歇了。
[阮公公上
阮公公:冯氏老娘。
冯氏:公公,晚上到此有何事相告。
阮公公:前几天有个走坊郎中,揭了皇帝诏请为娘娘治偏头痛的黄榜,此人别看相貌奇丑,却果真有一手奇功,经他一治,娘娘头立即不疼了。
冯氏:此乃娘娘千岁之福,但不知这位再生华陀姓甚名什么?
阮公公:说来你也熟悉。
冯氏:公公开玩笑了,我在后宫几十年,怎能认得民间医生?
阮公公:非旦你认识,我阮某也是记得的罗!
冯氏:越说越不明白了,请公公讲个清楚。
阮公公:你难道忘记了,十七年前是谁治过你的病?
冯氏:(大惊)十七年前(想阻止)阮公公——
阮公公:当年你腹中患疾,尤似怀了十月胎儿,先皇要我为你延医。记得也是此人,摇串铃铛在京城大街上,是我请他进宫,不是也手到病除了么?
冯氏:啊!是他!
阮公公:(话中有话)不过奇怪的是,此人当年为你治病,突然消失无踪,想不到一十七年后,他又出现在内宫!
冯氏:那时不是先皇让他走的么。
阮公公:可是老皇后曾要详细打听你的病情,曾派人追拦查问,可此人再也没有下落。
冯氏:(回避)这个,我,我养息在床不知情了。
阮公公:尽管岁月蹉跎,他又乔妆打扮可还是难逃我这双火眼金睛!不过他始终否认到宫里服务过。
冯氏:也许公公真的认错人了呢。
阮公公:你应该明白,冯氏,十七年前宫中还有一个大案!
[鲍英闻声出来
冯氏(更惊,但强压控制住情绪)鲍英,你不在休息出来作什么?
鲍英:(见阮)阮公公。
阮公公:她已选入宫中,让她听听宫中奇闻也长长见识,不至于仍像老百姓样的弄不零清罗!
冯氏:(重言)鲍英,你进去!
鲍英:是。(下)
阮公公:进去也好,我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十七年前宫中大案与此医生突然消失有关!
冯氏:什么大案?
阮公公:噢,你的忘记得真快,万岁爷一对龙凤珠其中一颗云凤珠不见了!
冯氏:(更惊,但冷静住)我卧病在床不知此事。
阮公公:如今先皇驾崩,云龙珠传给当今万岁,万岁经常为失去配对的云凤珠而惋惜感叹。如果今日所见的医生如是十七年前故人,就可以追查出线索,以解悬疑!
冯氏:这个,公公不要太自信,倘若不是当年行医人,娘娘怪罪下来如何担当?
阮公公:所以我晚上过来与你商量。
冯氏:与我有什么可以商量?
阮公公:我特地前来央求你帮助。
冯氏:老奴年迈,能帮助什么?
阮公公:认认此人。
冯氏:认谁?
阮公公:当年行医人,现在揭榜人!
冯氏:不去。
阮公公:万岁下旨要你去呢?
冯氏:万岁不会如此冒然,你想,此人若真的与云凤珠有关,难道宫中有故人他来自投罗网。你讲此人妙手回春,能治愈娘娘顽疾,娘娘肯定视为高人,岂能容你胡来!你不要为贪天之功而自遭祸殃。
阮公公:这个
冯氏:你宫中多年,望自重保住晚节。(一顿,反击)其实今夜前来,公公你对我也是疑虑的!
阮公公:啊,不,不
冯氏:如果不是这样,为何口口声声提十七年前?又为何把当年医士与我扯连?又是要我去见今日进宫的郎中阮公公,你也太劳心了!
阮公公:(老羞成怒)也罢!我是为保皇恩,追寻国宝,既然你不肯相助,我也不能逞强,老奴告辞了。
冯氏:尊请自便。
[阮公公拂袖下
冯氏:呀——(唱)风浪一阵紧一阵
旧医真的进宫庭?
难道他为小鲍英?
敢冒险恶不惜命!
纵然能见义女面
又无办法救出身。
阮公公,利欲熏心心肠狠
云凤珠,国宝恩怨查得紧。
我应当,不顾一切去相见
看一看,是真是假消祸因。
[刚欲走,内太监报:皇帝驾到——
冯氏:(白)啊!已是晚上,御驾到此为了何事?
[皇帝上
皇帝:(唱)那日亭中见美人
叫孤日夜不安宁。
听罢笙歌进内苑
欢悦良宵值千金。
命内侍,打道御驾唤冯氏
做一个,风流皇帝情爱深。
冯氏:(跑拜)老奴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啊,冯氏,你起来。
冯氏:(起身)万岁晚上驾幸到此有何旨意?
皇帝:冯氏,你是孤最亲近的人,孤皇之心你是知道的。
冯氏:老奴不知皇上御意。
皇帝:那天娘娘在御花园畅芳阁拦孤行乐,孤好扫兴至今。
冯氏:此也是娘娘为皇上好,皇上一国之主,要以天下为重,万莫欢娱沉缅以倦龙体。
皇帝:做天子的不享福,不快乐,难道做个断七情六欲的受苦僧!
冯氏:这个
皇帝:冯氏,孤今夜有心亲幸新来宫婉鲍英,你速把她给唤出来。
冯氏:万岁,你说什么?
皇帝:孤皇要鲍英陪伴,速命她接旨。
冯氏:啊呀!万岁,鲍英是娘娘亲自嘱咐老奴调庭教喻,万岁切莫为难老奴。
皇帝:此有何难,娘娘怪罪下来有朕为你作主。
冯氏:万岁,老奴怕娘娘责罪。
皇帝:大胆!内侍把里面的美人给我唤出来。
太监:是!(进内室)
冯氏:天哪!(一阵昏厥倒地)
[鲍英被内侍拉出,见冯氏昏倒在地,大叫
鲍英:冯妈妈——
皇帝:美人儿,孤家在此,你不要害怕。
鲍英:万岁,万望尊重。
皇帝:你,难道不想当贵妃,来,我和美人儿呐——
鲍英(执意不肯,倔强,一头撞墙)啊
皇帝:快快给我拉住!
太监:皇上,此女子已经昏死过去,满面都是血啊。
皇帝:(大大扫兴)太不识抬举了。
太监:违抗御旨,是否立即处置?
皇帝:不!孤皇原谅小女子无知,你速唤御医前来调理,不得有误。唉,真扫兴,传旨,打道庆阳宫。
[皇帝等下后,一个黑影窜上,灯下观看,原来的鲍钦云。
鲍钦云:(上,见鲍英倒在血泊中,大恸)妹妹,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啦,醒醒啊,快醒醒!
鲍英:(渐渐苏醒)让我死,让我死啊——
鲍钦云:鲍英,妹妹,我是钦云啊!
鲍英:啊,是哥哥!哥哥救救我!
鲍钦云:妹妹,我就是舍身潜入宫中来找你的。(忙从药箱中取药敷伤)
鲍英:爹爹呢?爹爹怎么样了?
鲍钦云:爹爹他他在家盼你回去。
鲍英:;回家!(见冯氏倒在地上)冯妈妈——
鲍钦云:快,我们快离开。
鲍英:宫闱重地能走得了么?钦云哥,你不要管我,自己快快离开吧
鲍钦云:不,我定要带你出去。
[内侍带御医上,见状,大呼
太监:有歹徒闯入内宫,快来人缉拿——
[御林军上,把鲍钦云团团围住,鲍钦云抵挡不住被缚
[冯氏惊醒,呆立
鲍英:(哭嚎)哥哥——
冯氏:是他哥哥——
[切光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