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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越是听到后面,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您老这是干什么?要将你们沈家不外传的绝学针法教给我吗?”
沈怀德慈祥一笑:“郡主把那本旷世著作交给老朽,老朽还不曾郑重谢过郡主。这套针法,就当做是给郡主的谢礼吧。”
沈怀德将所有的银针下了穴位后,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了两本包裹得极为认真的医书。
他满眼都是不舍和遗憾,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医书放进苏青妤的药箱中。
“郡主给老朽的那本,老朽都已经拜读了,也斗胆做了一些浅显的见解。另外一本......算是老朽这一辈子行医下来的经验吧。”
苏青妤终于听出了不对味:“您是觉得陛下会因为今日的事情怪罪到您身上吗?”
沈怀德这哪里是在分析病情?这分明就是在交代遗言。
可是他脸上的笑意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叫苏青妤一时也理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郡主可能不知道,下官和陛下在年少时算是半个知己。就看在这样的情分上,陛下也不会对下官如何的。”
“那您为何要......”
“下官虽然坐到了太医院院正的位置,可是没能为沈家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便是下官的过错。”
“今日再一次见到郡主的仁人之心,下官这才想将这医术的传承托付给你。”
“郡主仁心仁德,医术高明,悟性也高,这套针法到郡主手上,才不算被埋没了。”
苏青妤这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您老就放心吧!您啊,将来有的是机会将沈家的医术发扬光大,为百姓们造福的。”
“至于这两本医书,您不必......”
“咳咳咳......”
苏青妤转身想从药箱中把医书还给沈怀德的,没想到一直人事不醒的安王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一阵咳嗽,直接让他的嘴角溢出不少暗红色的血来。
两人哪里还有心思聊这些,赶紧为安王侧过脑袋,不至于让他自己呛死。
沈怀德的面容尤其严肃,不过在探脉之后,才渐渐好了起来。
“余毒未清,不过眼下也算是暂时压制住了。”
“只要不出意外,照此下去,安王殿下明日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苏青妤点头道:“陛下有句话说得对,安王的生死至关重要。”
“所以,他只能活着!”
她只是暂时想不明白,对方既然都有把握将他伤成这个样子了,为何还要留着安王一口气在?
难不成,只是为了恶心她一把吗?
“郡主,陛下已经将凌王殿下和齐王殿下禁足了。”
“你们几人的一言一行,只怕都尽在他们的掌握当中。”
苏青妤笑道:“您放心,我不会拿小命开玩笑的。”
“青妤.......”
“青妤,你还在怪我吗......”
“青妤,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苏青妤和沈怀德听到安王迷迷糊糊间的呓语,多少有点尴尬。
“安王殿下,比起从前的确变了很多。”
至少在沈怀德看来,这段时间的安王对苏青妤,还算有点良心在。
眼下亲耳听到安王的‘忏悔’,难免动容。
苏青妤嘴角抽了抽,定定看向沈怀德:“您有没有那种一针就能将人扎哑的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