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该死,我们该死,恶魔!你吃了我,吃了我,把我的夭夭吐出来!”
“教主,教主……呜呜……呜呜……”
从来没有见过姬殇如此疯狂又痛苦的模样,三个巫女慌乱的拉着他,忘却了恐惧,皆哭了起来。
吃?
范逸臣顿时如被抽空了神智,木然的看着扭动不已的黑影。
“堡主?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堡主,堡主,你在哪里,你应岚凤一声,堡主……求你应一声……”
没有意识的看了岚凤一眼,范逸臣握着剑不由自主的走向乌煞,“天澈,我刚才,不该丢下你的,是不是?你是不是生气了?”
意识有些模糊了,他的眼前浮现出深深扎根在他脑海铭刻在心里的一副画面。
荒凉的院落,杂草横生,被砍断的荆棘在地上扑了厚厚一层。
荆棘之上,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赤裸的身子,满身的血刺让他痛不欲生,哀嚎在荒废的院落盘旋,如即将绝死的雏鹰。
“哈哈哈哈,活该,这么低贱的出身还想学武功,呸”身着华贵衣服的同龄少年举起手中的荆条狠狠的抽向光身少年。
“就是,贱人生的野种,爹爹根本不该将他带到石家堡!”
“哼,简直丢我们的脸,我们都不敢看堡主练武功,你竟然偷偷的学,要是告诉爹爹,不打断你的腿!野种!”
“野种!”
“野种!”
“野种!”
“打他!让他偷学武功。”
荆条上的少年承受着下一轮的鞭打,却不再嚎叫,只是死咬着下唇,咬的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眼中是渐渐燃烧起的耻辱和仇恨。
是的,他没有高贵的出身,他的母亲只是父亲的一个侍女,他根本就不该存在。
他的父亲是石家堡新任的护法,有着崇高的地位,却冰冷无情,在他眼里,儿子根本就没有位置,何况是一个侍女生的儿子。
他,不该来到这个世间,受着这样的屈辱。
“野种,怎么不叫了?”
“叫啊,叫啊,叫得好听,本少爷就饶了你!”
身体被几只脚紧压在荆棘上,全身的刺痛不言而喻,可他的喉咙哑了一般,再也喊不出一丝声响。
“再打!我看他叫不叫!”
华服少年举起手中的荆条,狠狠的抽下去,光身少年的背部马上就多了一条血红的鞭痕,伴随着响起一声呜咽。
就在此时,“啊”一声撕扯的嚎叫从上空传来,紧接着又是几声。
几个刚刚气势凌厉的少年皆都跪倒了地上,捂着膝盖哀嚎起来。
一个身穿青色金边尊贵衣饰的少年背着手走了过来,他也只有十岁左右,但那种天生的贵气和自然散发的霸气却让人无法不仰望尊敬。
他有张俊美的脸,沉静似水,有双锐利深邃的眼,远看幽深如墨,近看波涛汹涌,被他注视之下,让人忍不住战栗。
他就是石家堡的少年堡主,石天澈,据说,他有着狼一样的野性和雄霸草原的能力。
他走了过来,顶着金色的光环,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他那冷面父亲和几个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