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转凉,草,由绿变黄。
鸿海草原的节气分的并不明显,只有单调的两季,一季草盛水肥,花开遍野,牧民大多以游牧为主,逐水而居。一季草黄地枯,河水断流,牧民会储备大量的草食,安定下来。
今年却有例外,早该到了百草落幕的时刻,却仍到处可见绿幽幽的草地,且河流竟也比往年多了几十倍的水量。
过季的花也不甘落败的开着,给即将走向萧索的大地带来最后一抹炫丽。
蓝天,白云,幽幽吃草的牛羊,一切和谐而美好,辽阔的草原,不断的传来悠扬洒脱的牧人之歌,成群结队刚学会骑马的孩子正各自显摆着自己的骑术,嬉笑怒骂遥远而真实。
草青青天蓝蓝
清澈甘甜的流水穿过美丽的草原
芳草的清香是醉人的美酒
坚实的马背是我成长的摇篮
啊草原草原
你是我的家啊
是我可爱眷恋的家园
牛羊成海雄鹰翱翔
啊草原草原
歌声纷飞骏马奔驰
你是我的家啊
是我生命的归属甜甜的依恋
啊草原美丽富饶的草原
但这一切美景在一个人看来,却是让其忧心感伤,那就是行空。
沿河道上,身着简素衣袍的行空,看起来就像一个满面陈霜,艰苦落魄的行脚僧,挂着一串毫无光泽的佛珠,面容沧桑,目露担忧。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道一声佛号,他跪下,虔诚的叩拜,身后,每隔一米,就会有一个头印,河岸的风沙大,不一会就将那头印填平,消失不见。
成群的孩子从他身边嬉笑着跑过,还不时好奇的回头看。
所有的美丽都是一种假象,是灾劫来临的前兆,是麻痹人的毒药,奈何,凡人的眼睛怎会看到天空中蒙上的一层乌气,怎会看到河中的鱼已经越来越少。怎会看到那不曾败去的花朵,不曾枯黄的草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支撑着,是以一种决绝的,穷极生命的姿态。
有时候,植物比人更有灵气,可以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神啊!救救苍生吧!”
又是一个头印,行空站起,不禁响起半年前见到的那个充满灵气却又不外泄的小姑娘。
他可以确信,整个凡间,已经没有人的修为超得过他,何况对方还是个只有十几岁大的小姑娘,那么,是神界的人吗?
如果是,这么半年,缘何情况越来越糟糕?
“哎”奈何自己的修为只能洞察一点点的天机,否则,也就不用这么忧心了。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一串疾风驰过,草屑飞扬,火红色的背影如燃烧的火焰,蹿向天际。
“小姐,小姐等等我啊”
“驾驾驾”
红衣女子充耳不闻,发丝扬起,在脑后成了一条直线,靓丽娇俏的脸蛋紧绷,一双含恨的星眸死死的盯着前方。
“驾”
可怜的马儿在长鞭的疯狂击打下将潜能发挥到极致,汗浸湿了脖子上的细毛。
“小姐慢点啊”身后的丫头一直距她数丈远,紧紧的跟随。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驰出了平坦的草原,地形渐渐坎坷起来,然,马上的红衣女子根本不曾觉察,发泄似的继续抽打着身下的坐骑。
“小姐,小心”
“啊”一声尖叫,前面的红衣女子从马上翻落,在地上滚了好远才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前蹄受伤的马吃痛嘶叫一声朝前跑去。
“小姐,小姐……”
红衣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感觉膝盖处一疼,忍不住抽叫了一声,美丽的杏眼中蓄了一层泪水。
“他们欺负我,连个畜生也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拍打着草地,气急败坏。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死了不是更好!”
“小姐,你不要这样说,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小丫头慌忙撕下裙摆小心的缠在她膝盖的伤口上。
红衣女子又是忍不住抽叫了一声,眼里的泪落了下来。
“沙沙,如今,也只有你还想着我了……”
“小姐,你不要这么说,堡主还是很疼你的,只不过最近……”
“最近怎么了?最近不知带了个什么狐狸精回来,连魂都没了,连我这个亲妹妹都不管,还有石大哥,现在,我竟连狼王堡都进不去了!沙沙,他就是这么疼我的吗?要是疼我,为什么不去狼王堡提亲!”
“他根本就已经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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