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由严叔带大的,去问严叔,等于是质疑堡主。
一路上,岚凤走的飞快,甚至动用了轻功,身影一会儿就消失在人前。
石天澈的寝室,床头之上,一只雪狼瞪着幽绿的眼睛看着前方。
“雪狼,听说,你是草原上神灵的化身,求你,一定要保护堡主安然无恙!”岚凤轻喃,眼角闪着泪光,纤细雪白的手指点上雪狼幽绿的眼睛。
“轰”床中央裂开,岚凤跳了下去。
地室之内,灯火通明,玉塌之上,躺着面无人色的石天澈,昔日俊美刚毅的脸更显冷硬线条,脸颊深陷,黯淡无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范逸臣坐在一旁,调息运功,脸,也是如纸一般苍白。裸露的上身,汗涔涔流下。
岚凤轻轻的靠近,不敢打扰,眼睛不自然的移往别处。
“来了!”范逸臣睁开眼睛,温和的目光有着隐忧。
“恩,堡主好些了吗?”
“今日,没有醒来。”范逸臣沉重道,“那些家伙,有没有难为你?”
“还算顺利!”
范逸臣见岚凤一直不看她,稍微休息后,穿上衣服,顺便为石天澈盖上一层薄被,动作轻柔,绕过了胸口那触目的淋漓血口。
“第二颗解药酿成了,天澈,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绝对不会违背。”
范逸臣手中出现一颗红色的药丸,凝视了半晌,递给了岚凤,“给她送去吧!”
岚凤眼中的泪落下来,看着昏迷不醒的石天澈,伤心欲绝,堡主,堡主,是什么力量让你为她做到如此?
她为你做过什么,做过什么?
“岚凤!”范逸臣提醒似的又喊了一声,岚凤才接过药丸,哭泣着跑走。
她刚一走,石天澈就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光芒映在眼底,好像这一睁眼,就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此时的范逸臣还呆望着岚凤离去的方向出神。
“逸臣……”
“天澈!你……醒了?”
“解药……”
“好了,已经送去了……她不会有事的。”天澈,你这又是何苦。
“那我……就放心了……还差一颗……”
“过段时间吧,你现在的身子还不行!”范逸臣面色一变,急速的拒绝。
“不会……很久了……”他的身子,自己清楚,已经到了极限了,忍了这么多年,总算到了尽头了,痼疾发作到现在整整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时间,他唯一一次发作没有痛恨这该死的痼疾,就是那一次,她在河边抱着他,抱着他入睡,那一次,胸口没有痛苦,他也没有昏迷。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为自己心痛,看着她抱紧自己冰冷的身体怎么推都不撒手。
“天澈!不要再说这种话!严叔已经去了摘星楼,那里面记载着这痼疾的根源,一定会找到救治的办法,不会有事,你不要再乱想了好不好!”范逸臣几乎是吼出来的,温润的脸满是痛苦,呼吸急促而粗嘎,脸又白了几分。
“去找……天磊……”
“石天澈!你不要再说一些类似交代遗言的话!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该死的怎么就这么固执!”
范逸臣头一次暴躁的如一头发狂的狮子,却又找不到发泄的途径,手指被攥的嘎嘎作响。
石天澈艰难的扯了一下干裂的嘴角,继续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