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楚原却留下了莫然吃早餐。
莫然和花惜晚一起长大,还能得到她的贴心信任,以前他嫉妒恼恨莫然到抓狂,知道他是花惜晚的亲生哥哥后,反倒生了不少亲近之意。莫然依然喜欢花惜晚,让他时不时要纠结一下;可是,花惜晚并不喜欢莫然,他又很安心。总之,他对这个事情的态度,自己都已经有点混乱了。
不管了,就这样吧,算起来,莫然应该算是花惜晚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下的亲人了。哪怕是为了花惜晚,他也不能再对他抱有敌意。
花惜晚看着莫然,打了招呼,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始吃饭。却既不看范楚原,也不跟他说话,只顾着自己低头去喝汤,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
一时之间,餐桌上安静得只有刀叉勺子轻轻碰响碗盘的声音。
吃完之后,花惜晚自己上楼,只是十几阶楼梯而已,居然走得很累,双手撑住了腰,才缓缓走上去。范楚原强忍住笑,跟了上去,看她坐在了床边,摆弄手中的毛线球。
“晚儿,晚儿……”他一叠连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花惜晚抬眼看他。范楚原并不回答,又叫:“晚儿,晚儿……”
花惜晚垂下头去整理手中的线团,范楚原又轻声叫着:“晚儿,晚儿……”
她昨晚上,主动接近范楚原,央着他叫她的名字,早晨起来,本来就对那样的事情,羞得无地自容,连话都不跟他多讲,没想到他白天还拿这件事情来打趣她。等他再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花惜晚顿时着恼,把线团往他身上一丢,气道:“范楚原,你以后别想……都别想我那样对你……”
范楚原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花惜晚的腰,凑到她耳边:“宝贝儿别恼,我是真的想叫一下你的名字,感受到你在我身边……”
“你别不理我,我不是想取笑你,我爱你昨夜那个时候的样子,也爱你现在这个样子。”良久,花惜晚都没有说话,范楚原又继续逗她。
花惜晚还是不作声,然后听到他轻轻叹息了一下说:“乖乖的在家,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
松开手,放开了花惜晚,向门外走去,花惜晚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离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对着他的背影,说:“我和宝宝等你。”
某人顿了一下脚步,心里荡起暖暖的笑意,然后大步离开。
是莫然开的车。两人很少单独呆在一起,一时无话。
“昨晚那辆车,是专门针对晚儿来的?”莫然忽然开口问道。
范楚原冷静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电光火石之间,莫然居然注意到了细微处。昨晚,他记得,除了自己和苏远星,莫然是最快冲上来的,他的反应能力果然也好过一般人。随口应道:“是的。”
莫然沉默了一下,才说:“晚儿单纯乖巧,接触的人也不多,不可能惹上什么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那些人的最终目标,还是你吧,范楚原?”范楚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莫然慢慢开口:“所以,为了晚儿不卷入这件事情中,你之前,是故意伤害晚儿,和她离婚,逼她离开的?”
好敏锐直觉和观察力!通过这么小的一件事情,莫然几乎是瞬间就看清了整件事情的本质。范楚原不由道:“你不要知道得太多,对你和晚儿都没有好处的。”
“你都已经逼她离开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硬要留她在身边呢?”莫然冷声道,“你就不怕现在伤害到她吗?”
如果她是一个人,范楚原当然可以继续保持现状,远离她,哪怕不惜将她推进别的男人的怀抱;在日本那么久,他一直在她身边,都可以忍着不见她,默默地存在;他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的。她越远离他,便越安全。他逼走她,不正是要保护她吗?
可是,她怀了孩子,他知道她怀了孩子之后,便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站在她身边。他无法放任她一个人独自承担生育之苦,无法容忍自己有哪怕一刻不在她身边照顾她。这是这件事情中的一个意外,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的意外,但是,即使为此要承担更多的后果,他也顾不上了。
只是这些话,面对莫然,他不想诉诸口中。
即使范楚原不说,莫然大致也猜到原因了。他昨晚想了一整夜,前前后后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得出了这样确凿的答案。花惜晚,她果然没有爱错人,他拿什么去和范楚原比?他一直想做的,不也是和范楚原一样,尽量保护她,给她幸福吗?作为哥哥,也许有些事情,真的该放下了。莫然朗声道:“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吧。”
“要是我真的有什么事,帮我照顾晚儿。”范楚原低声道,看到莫然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补了一句,“莫然,我说的不是那种照顾。你该懂的。”
“你放心。世俗的压力,我不会让晚儿来扛。你要是真的有事,我会照顾她到重新找到疼她爱她的人。”
医院里,医生解开范楚原腿上的绷带,翻看血肉模糊的伤口,怕他不肯缝针,劝道:“还是得缝合才能好得快一些,靠外伤药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范楚原点点头,“缝吧。”
昨天那么坚决地说不缝,今天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医生和范楚原是旧识,已经习惯了范楚原的脾气,不再说话,拿了工具便行动起来。
十余寸长的伤口,整整缝了二十三针。
头疼得厉害,虽然要赶时间,范楚原还是接受了做一个全面诊断的建议。全身扫描和头部扫描都显示没有什么问题,医生说:“疼得太厉害的话,还是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
“有空再说吧。”范楚原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怎么会没有问题呢?他不是怕疼的人,腿部的伤,缝了二十三针,缝针前缝针后他都没觉得有多疼,头部毫发无伤,却疼得有点难以忍受。但是,他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空闲来留院观察?
范楚原回到公司,直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路过大厅的时候,所有正在窃窃私语的人立即归坐,佯装继续手中正在干的活,但是他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在拿眼悄悄打量他。柳风玉疾步走来说:“总裁,苏副总刚刚大发脾气,不同意您对北美项目的投资,吵得很厉害,说无论如何都要收回那些款项。”
难怪所有人都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了,苏远桥又在耍什么花样?范楚原皱了皱眉。
柳风玉不无担忧的说:“他现在正在您办公室呢,您看?”
“没事,我跟他聊聊吧。”范楚原打发走柳风玉,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果然看苏远桥怒气冲冲地站在自己办公桌面前。
随手关上门,范楚原忍住笑意,怒道:“苏远桥,你又要闹什么?”却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破功,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拍了拍苏远桥的肩膀,“没外人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演了?演得再好,奥斯卡组委会也不会专门来给你送个小金人儿的。”
苏远桥紧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随即却凝重起来:“昨晚上那辆车要撞上嫂子的时候,冲出来的人,除了远星带着的是我们自己的人,另一批是周铭阅的人之外,确实还有两个,是生面孔。已经查了,但是没有查出来是谁的人。这个时候了,哪里冒出这样神秘的力量呢?”
他向来办事稳重,虽不是冰山面孔,但是却很少闲话,一开口,便说了正事。
“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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