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的男人,简直就是个变态色魔,现在却抱着个糟老头二十几年,想想也算解气。”葛美枝一边说一边挑着嘴角,那表情说不出是笑还是哭。
“然后,你就跟着那个神婆走了?”听了葛美枝的讲述,凌澜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是为高宝梁不得善终感到解气?还是为葛美枝受到神婆蛊惑竟然想对亲人下毒手感到扼腕?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
葛美枝闭上眼微微摇头,“那段时间神婆一直把我当女儿一样爱护,给我买新衣,给我买零食。我从小便失去了母亲,一直也没有体会到母爱究竟是什么感觉,那段时间父亲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越兴身上,所以我就,就真的把她当成了亲人,对她的话惟命是从!最后那次,我跟着越兴到厨房。看到他就在我家的厨房里想用滚烫的开水烫死一只他捉来的松鼠,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抓起菜刀想要杀死那个魔鬼,给越兴一个解脱!可是这个时父亲赶了回来,他看到这一幕几乎要崩溃了,他打了我一巴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直到我的脸都没了知觉。当晚,我便离家出走了,我去找那个神婆。要她带我离开这个恶灵栖息的地方。”
顾涵浩沉默了片刻,转头对凌澜吩咐道,“去郑渤那把相机里的相片拿过来吧。”
凌澜点头后马上起身离去。不一会,她拿着郑渤的笔记本电脑又回到审讯室。
顾涵浩简单浏览了一下那个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前面大部分是葛美枝与那个栽花大婶陶淑芬的接触,还有与灵媒季佳欣的接触。后面的十几张照片才是关键,它们记录了在葛越兴的死亡时间里。葛美枝曾经出入过葛越兴的别墅。
“虽然有照片为证,你还是自己讲讲那天晚上去葛越兴的公寓的经过吧。”顾涵浩没有急着给葛美枝看照片,他想先听听葛美枝会不会自己坦白。
葛美枝一听顾涵浩把话题转到了葛越兴的死上,顿时眼泪又无法自已,她抽泣了几声后缓缓开口,“其实。那天晚上,我是去找越兴忏悔的。关于二十三年前我居然听信了那个神婆的蛊惑想要对他下手的事,我想向他道歉。还有。还有,我想告诉他当年的真相,真相就是我为了帮他掩饰罪名,才做的那些善后工作的。不管当时的我是无知也好,是被吓坏了也好。但是我的本能反应是为了保护他啊!”
“结果呢?你和葛越兴说了这些后,他是什么反应?”顾涵浩表情严肃地问。
葛美枝抹了把眼泪。努力为自己辩解着,“越兴在我的述说的帮助下,真的想起来了当年的事。我们姐弟相认,抱头痛哭,然后,我们俩达成了协议,把当年别墅里的事完全忘掉,永远都不再对任何人提起。”
“这么说,葛越兴他承认是他杀了周子恒吗?”这是凌澜最关心的问题。
葛美枝艰难地点点头,“是的,他说他完全想起来了,当时是周子恒把他当成了小偷,要带他去派出所,越兴怕惹父亲生气,怕被学校开除,所以,所以就趁周子恒不经意的时候用刀子刺了他七下。刺完之后他才恢复意识,意识到自己居然杀了人,但他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嘀咕着;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顾涵浩看了看笔记本屏幕上那张显示葛美枝离开公寓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时间是凌晨1点20分,葛美枝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惊慌失措,像是急于逃跑一样地出现在葛越兴公寓的门口。她这副模样,也难怪那个私家侦探会认为她那晚是去找情人私会。
顾涵浩把笔记本转向葛美枝,“关于你离开时候的这副尊荣,你怎么解释?”
葛美枝看到屏幕上的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这,这,这是刚刚那个人偷拍的吗?他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锦升雇他跟踪我的吗?”
顾涵浩不回答,只是用凌厉的眼神提示葛美枝,这个时候不该向他发问,而是要先回答他的问题。
葛美枝被顾涵浩慑人的气场也压得败下阵来,她解释,“越兴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他突然间变得很狂躁,想要自残,我为了阻止他,所以就跟他有了肢体接触,所以才弄成那副模样。”
凌澜还想问什么,敲门声响起,曲晴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指了指身后的男人,“顾队,这位是丁律师。”
顾涵浩冲曲晴身后那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示意凌澜跟他出去,把审讯室让给这对夫妻。
习惯性地跟在顾涵浩身后回到了顾涵浩的办公室,凌澜马上表明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你说,葛美枝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葛越兴杀了周子恒,而不是葛美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