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转身,聿景深拽过主席台前的麦克风,对傅岑欢玩味的质问,“为什么一看见我,你就笑得这么开心?”他那魅惑的声线,通过麦克风,立即响彻了整间礼堂。
聿景深的质问,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误解,比如说,她刚刚在台上对他大胆卖.笑了,再往下不堪的想,继艳.照.门事件后,全校知名的傅岑欢同学,又来了一场现场版的调.情大戏。
周围先是出奇的安静,而后立即爆发出一阵猛烈的讥笑声。
礼堂后排座位的同学,甚至骚.动踊跃的站起身子,玩味的看紧台上的闹热。
这时候,礼堂分明就不像正在举行盛大的剪彩仪式,而更似人声沸腾的菜市场。
一边的校领导都在干着急,却不敢阻拦聿景深,只好分派各班级的主任下去稳定秩序。
先前,校方特别挑选傅岑欢当礼仪小.姐的,就凭上回聿景深仰头对她多看了两眼。
也就是说,今天她能站在他跟前,一切都只因,他那天多看了她两眼。
刺眼的灯光摄入眼中,傅岑欢握住托盘的那俩只手紧了紧。
她知道,台下的笑声代表一种讽刺,那一声声讥笑好似残忍的恶魔,会将人折磨到体无完肤。
在这世界上,有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上千万倍。
这时候,她真想做个逃兵,离开这光鲜亮丽的主席台。
甚至,她更想大声让台下的人都闭嘴不准笑!
但是,不行,都不行,她想上学,不想看见妈那张失望的脸。
“现在,你该很满意了吧。”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傅岑欢拼命的忍住泪水,对着聿景深淡淡的冷笑了下,“台下有几千号学生,里面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同班同学,台上有我尊敬的老师,还有校长,你不知道拿着麦克风大声问我那样的问题,会让我变得很难堪吗?你真的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那些不知情的人会误解我跟你吗?明明,我只是笑了一下,可就因为你不喜欢,就因为你看不惯,所以就要这样惩罚我,让我丢脸?但是,其实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我,有时候也会受不了别人的嘲笑。”
他是人人敬畏的首席,习惯了站得比别人高,习惯了别人的仰视。
向来,只要他跟人质问了,没有一个人敢不回答,可她非但没回答他的问题,居然还敢跟他讲一大堆的道理。
那幽暗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来,其实,聿景深从来就没有被人这么冤枉过,更加没有被一个小女人这样冤枉过。
先前,他只是想知道她在笑什么,因为,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对他的胃口,笑起来,圈起一道可爱的月牙形的弧度,就会更加好看。
“这样跟我讲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你好像忘记,重新站在这的机会是谁给的。也好像忘记了我跟你的身份。”聿景深冷冷的说,他不高兴了。
“我懂了,你不就喜欢看人认错的样子么?行,我现在对你认错,跟你道歉。”傅岑欢淡淡的说,那口气里,隐约带有不可抑制的哼声。
聿景深只是冷笑了下。
想起台下,或许季绍珩也在,要是他也看见了今晚的这一幕,傅岑欢只觉得自己很不堪,丢脸到家,不想再被聿景深的目光审视,也不想一直被别人饶有兴味的看笑话。
垂下视线,先前水亮的眼睛,变得越发的红肿,变得那样的惹人怜惜,傅岑欢深深呼了口气,直到情绪稳定,口气也不再颤抖,才抬高手里的托盘,示意他赶紧拿剪刀剪彩,结束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闹剧,“仪式已经开始了,先生,麻烦你快一点。”
可是下一刻,又发生了让人感到很误解的事。
一整天都没进食,就连水都没喝几口,傅岑欢现在的动作几乎不带力气,可偏偏脚下的高跟鞋又实在过高,傅岑欢刚伸脚,一个不小心,居然笔直的撞在了聿景深的身上。
手里的托盘顿时就掉落在地上,那把锋利的大剪刀也翻了出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这时候,她的脑袋刚好貌似很亲密的枕在他怀里,迎面,他那特有的味道,正横冲直撞的窜入她的鼻尖。
“你的提醒方式,真的很特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这样,其实更像某种暗示。”她上半身特有的柔软,正在肆意的侵.占着他的男.性触感,忽而,聿景深的眼里满是幽暗的光,“胆子真大,怎么,想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