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烬放下茶杯,却没有看对方,她把弄着手上的玉镯,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明知你在为月莹做事,却没有揭发你吗?”
媛儿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小姐都知道了?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奴婢……奴婢不知。”
“因为你对我而言无关紧要,就算给月莹递去再多的消息,也威胁不到我,构不成威胁,在我眼里就犹如一只蚂蚁,可以碾死,但没必要。”
媛儿赶紧磕头:“谢小姐开恩!小姐对奴婢有大恩大德,是奴婢有罪!奴婢不敢了!”
月淮烬这才看她:“虽然我没兴趣碾死一只蚂蚁,可若有一天这只蚂蚁爬到我身上,还企图咬我一口,我会很不高兴,如此一来,那只蚂蚁就非死不可了。”
听到这话,媛儿顿时慌了,她怕得发抖,小脸惨白,咚咚咚地磕头认罪。
“小姐饶命啊!都是奴婢瞎了心,奴婢真的不敢了,求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发誓,以后一定对小姐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再不敢有别的心思了!小姐饶我一命吧!”
媛儿磕得很用力,额头都破了一个口子了,月淮烬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
“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
“谢小姐开恩!”
月淮烬撑起下巴,语气轻飘飘的:
“你家一共五口,爹娘都是卖菜为生,有个奶奶身患重病下不得床,弟弟又得了脑疾,家里的重担便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我念着你伺候我多年,实属不易,已经命人将你的家人接走安顿,以后你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待着,好处自然少不了。”
此话一出,媛儿心都凉了大半,月淮烬这番话看似奖赏,实则是在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一旦她不听话,她们全家都会死得悄无声息。
她一个丫鬟,哪里经得住这样的事,当即哭了出来:“谢小姐体恤,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绝无二心。”
月淮烬问:“我今日回来,可有什么异样?”
媛儿明白过来,立即回答:“没有!小姐一个人回来的,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月淮烬这才满意了:“行了,就按照你知道的去回吧。”
“是。”
媛儿抹着眼泪退下,待人走后,一旁的灵泷笑了起来:
“月家主真是好手段,寥寥几句就拿捏住了一个丫鬟,这手段心计哪里像个十四岁的少女,奴家看着都有些害怕了。”
月淮烬无视对方话外的意思,抬眸看她:“你为何会去怡春阁做花魁?”
灵泷淡薄地笑了声:“还能是为什么,为了赚钱啊,我一没钱二没势,要想在这个世道活得好,什么都得做,只要有花不完的钱,让我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笑吟吟地看向月淮烬:“月家主花了这么大的价钱把我买回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做丫鬟吧?”
“我要你嫁给我二叔,做月家的旁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