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发出阵阵刺鼻的霉味,门口驻守的士兵比之以往几乎多了一倍。
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关着怎样的重犯,只知道大汗下了严旨,任何人不得靠近天牢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一身红色长袍的阿蜜丝顶着蒙蒙细雨,手中提着食盒来到天牢门口。她四处的张望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王兄还真是大手笔,为了区区两个犯人,竟然派了这么多的侍卫驻守在此,真不知道他是胆小还是严谨。
她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朝驻守的士兵笑答:“我是阿蜜丝公主,奉大汗的旨意,前来探望牢中关押的犯人!”
其中的一个士兵对着阿蜜丝上下打量了一遍,带着不敬的语气冷冷说道:“你是奉命而来?哈哈,大汗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天牢,违者格杀勿论,我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娘娘,都请回去吧,不要叫小的为难!”
“你!”阿蜜丝气愤的指着那个士兵,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士兵的右颊瞬间高高的肿起,红色的五指掌印异常分明。其他的士兵闻声朝这边机警的靠拢过来,都用冷凛的眼神警告阿蜜丝不要轻举妄动。
阿蜜丝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纸张,上面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这是大汗的手谕,你们谁敢拦我?”稚嫩的声音却是威严十足。
另外一名士兵接过阿蜜丝手中的手谕,细看之后朝左右点点头,然后恭敬的对阿蜜丝哈腰请罪:“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见谅。王命不可违,若是公主早些出示大汗的手谕,小的哪敢耽误公主的宝贵时间呢!”
阿蜜丝冷哼一声,冷冷的应道:“本公主姑且不跟你们计较,还不快开门!”
方才被阿蜜丝赏了一巴掌的士兵闻言忙不迭的打开天牢大门的锁,口中应道是是,阿蜜丝拎着食盒,冷笑着睇了他一眼:“抓着鸡毛当令箭,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说罢,径直朝里面走去,留下一地愕然,冒着冷汗的士兵。
牢里的光线昏暗,地上因为春潮而湿腻,空气中充斥着**的霉味,令人闻之不觉作呕。阿蜜丝小心翼翼的走在通往耶科瑞所在牢房的方向。
挪着步伐缓缓的走进牢房,望着里面的人,面容憔悴,发髻凌乱,双眼深陷,唇齿苍白的坐在天牢中的木板床上,伏在软软的干草上剧烈的咳着。拾格在背后为他轻轻的顺气。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霸气外露,伟大的西玥大汗耶科瑞吗?此刻的他落魄的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而这一切都拜他的亲弟弟和亲妹妹所赐。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阿蜜丝从容的走至牢前,低低的唤了一声:“大哥!”
耶科瑞抬起苍白如鬼的脸,望着阿蜜丝笑道:“你来了?”
阿蜜丝将食盒放在地上,取出里面吃食和一瓶马奶酒,笑道:“大哥快过来吃吧,你应该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吧?”
拾格带着愤恨的表情推了阿蜜丝一把,恨声斥道:“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是你出卖主子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蜜丝没有料到拾格突如其来的动作,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只见她笑着望向耶科瑞,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什么?呵呵,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恨你!”
耶科瑞的眼中满是惊讶和不解,他扯出一丝苦笑,问道:“我能知道原因吗?”
阿蜜丝缓缓地站起来,挺着腰板,冷声笑道:“曾几何时,我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从小就得到母王的万千宠爱,我还有两个英明神武的哥哥,当我以为幸福将永远陪伴着我的时候,母王她走了,留下我们走了。从此我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大哥和二哥。没错,小的时候,大哥你是真的很疼很疼阿蜜丝,但是自从你登上了汗位,这一切就开始变了。”她明亮的眸子闪过怨恨和哀伤,薄雾浸湿了她的眼眶,带着哽咽,她继续说道:“十岁那年,我因为贪玩跑到森林里打猎,最后迷失了方向,在我哭累了睡过去了时候,一条毒蛇将我咬了,是你救了我。那时候的大哥是我心目中英雄,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有机会要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因为是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将我救下来的。后来,你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扩张西玥的版图,你打算攻打北羌,为了麻痹他们,你将我送到北羌作人质。”
泪一滴一滴的从阿蜜丝的眼中滑落,最后掉在铺着干草的地上。她带着控诉继续讲道:“因为感激大哥的救命之恩,所以我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为了大哥的千秋大业,就算北羌是虎狼之地,我也愿意去。就这样,一个十岁的女孩孤身一人,以质子的身份前往北羌,可是你知道吗?我在北羌遭遇了怎样非人的待遇?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是怎样对我的,呜呜。”说道动情处,阿蜜丝竟然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耶科瑞的眼中盛满泪水,他捂着胸口,忍着疼痛从床上下来,蹲在阿蜜丝的身旁,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
阿蜜丝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怨恨的望着他道:“他们撕扯我的衣袍,强占我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蹂躏着我,践踏着我。我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多少次我都以为我会在黑暗中孤独受辱的死去,那样的日子我真的生不如死。”
拾格听着阿蜜丝和着血与泪的控诉,眼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他的脸上分明写着痛苦和怜惜,他的手紧握成拳,发出咔咔的响声。而耶科瑞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阿蜜丝搂进怀里,一遍一遍痛彻心扉的呼道:“对不起,阿蜜丝,是大哥对不起你。。。。”
阿蜜丝猛的从耶科瑞的怀中挣扎出来,咬着贝齿说道:“或许我死了,永远不知道真相,那该有多好?可是老天偏偏不让我死,它要让我亲自看看我崇敬的大哥是怎样的对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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